阿里布达年代祭 四六集
         第一章 踏旧访故.神功达人
和之前的旅程相比,从萨拉到东海的这一趟路,其实还不算太难走,至少不
是像条狗一样,被人沿路追杀,黑龙会忙于战事,再加上黑龙王自己也无心治理
,各个占领区内都是一片混乱,让我省了不少事,得以平安跑路。
当然,如果说黑龙王会这么好心,放着我轻轻松松赶路,那才真是见鬼了,
他该干的事情一件也没少干,各种绘着头像的通缉公文、重金悬赏,布满沿途大
路小道,我这么一个小人物,被弄到比任何偶像明星还红,这都要拜黑龙会那票
无聊人士所赐。
一路上的战斗,在所难免,不过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好处,至少目标变小,
敌人追踪不易,不会碰到大阵仗截杀,偶尔小小遇伏,那就当作是实战训练,小
菜一碟,应付得轻松惬意。
反正,敌人的想像力贫乏,能够使出来的手段也就那几种,走在市场里,要
留意摆摊的小贩忽然变杀手;吃面的时候,当心店老板或跑堂伙计是杀手;走在
街上的时候,撑拐杖的老公公、老婆婆,拿球玩耍的幼儿、蹒跚走路的孕妇,全
都是高危险份子,总之看起来越不像杀手的,就越有可能是杀手,这一套最近几
年正流行。
「……真是一点创意也没有,总是爱扮老弱伤残,总是爱背刺偷袭,怎么就
没有人大马金刀,直接从街那头拔刀砍过来的?」
暗箭碰多了,没有什么挑战性,有时候感觉腻了,还真想来个高手,明刀明
枪这样打一场,更能印证自身实力……
如果是以前,我这边的压力会少得多,要嘛是整支小队人员齐全,实力精强
,无惧偷袭与暗杀;要嘛是有专业人士随行,什么杀手都会在出手之前,被鬼魅
夕先一步察觉干掉,我在后头就是净出一张嘴,不用跳下去动手,哪像现在这样
亲力亲为?
只是,整天总是这么看到老公公、老婆婆就打,看到孕妇幼童就踹,看到伙
计端面上桌便先把人暴打一顿,这种生活也实在怪异,我有时都觉得,自己的肉
体没给伤到,精神上却快要成为变态狂魔了。
(算了,想开一点吧,在这个世界上,高手都是变态,如果我真成为变态狂
魔,那距离绝世高手的境界也不远了……)
用这样的方法安慰自己,说来可笑,但却有效。这一路上走来,随着对自己
修练的武功理解越深,我的实力也是不住攀升,不知不觉,我感到自己已碰触到
第六级的边缘,距离新的层次仅有一步之遥,如此的飞快进展,与我正修练的这
些绝世神功,有着绝对的关系。
大凡武者修行,关键无非是那四个,自身天赋、后天努力、明师指点、优异
功法。修练几门绝世武功,只要悟性不是太差,循序渐进,最后都能有所成就,
不过时间早晚而已,这段时间我废寝忘食,钻研轰雷赤帝冲、天魔大灭绝、抵天
之剑,力量突飞猛进,在感叹自己有所提升之余,多少也有点不解。
(奇怪,这样练功比较有效,那阿起不断让我做基础训练,是什么意思?他
这人连幽默感都没有,更别说拿人来开玩笑了,他不喜欢作多余的事……安排给
我的训练一定是有其必要,但……为何呢?)
双方的见识差太多,我无法参透白起特训课程背后的意义,唯一能做的事,
就是闷着头继续修练,可能的话,我希望把自己的力量提升至第七级,尽管在这
个力量级数大通膨的时代,第七级力量已经没有什么了不起,碰上那些绝顶强人
,还有可能在几招内被反杀,但对一个正常的人类武者来说,想要把力量推升至
第七级,仍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许多高手这一辈子往往就被卡在第六级,找不到
突破之路。
我试图寻找突破的关键点,不过,这种事情确实不是那么容易,在摸索的过
程中,我觉得……要突破第六级,需要的并不只是力量累积,还需要一点力量以
外的东西,至于那东西是什么,一时间就真是茫无头绪了。
结果,当这趟旅程终于结束,我一个人来到东海,所期待的突破并未出现,
我的力量仍在第六级停滞不前,明明只是一步之遥,却就是迈不过去,对于这个
结果,我其实并不讶异,因为古往今来,有八成的武者都卡在这一关,我如果那
么轻易就突破,这也未免太没道理。
更何况,我眼前还有另一个麻烦问题,那就是……我抵达了东海,然后呢?
当初说要到东海来,是因为鬼魅夕说东海有人能帮忙,处理七圣器的问题,
将创世七圣器实用化,拿来对付黑龙王,但如今我到了东海,应该要负责指引一
切的鬼魅夕却不在,只见眼前碧涛万顷,一望无际,我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站在海岸边,我的感触也不少,东海之滨实在发生过太多事,从夏洛堤自刎
开始,一直到我与李华梅的决裂,有太多令我黯然神伤的往事,让我就这么站在
海边,任由思潮起伏,足足站了几个小时,这才省悟过来。
「啧,再站下去,万一变成石像,那就糗了……」
普通变成石像无所谓,挑个好一点的位置,还可以变成著名观光景点,但要
是被人注意到有个傻子在海边呆站着,消息传出去,不用多久,各方追杀者就会
来到,甚至黑龙王都有可能过来,那就真的糟糕。
问题是,我找不到鬼魅夕,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除了继续站在这里当傻
瓜,又能做些什么?
(既然我对东海不熟,那就去找几个对东海熟的人,或许能探听到些情报,
但对东海熟悉的人……啊!有了!)
要说对这片辽阔大海真正熟悉的人,那莫过于法米特当年为了镇压幽灵船而
留下的守护精灵,她们代代相传,在东海中监视各方动向,若说有谁是真正了解
东海正发生的一切,肯定就是本代的精灵使武藤兰,如果找着她问话,说不定还
能知道天河雪琼她们到了东海没有。
问题是,要怎样找出武藤兰,这就是个麻烦。照理说,海神宫殿监视着东海
所发生的一切,我一抵达东海,武藤兰就该知道,若她有心相见,早就露面出来
了,现在这种状况,只有两个解释,一是海神宫殿出了事,一是这臭婊子压根不
想见我。
武藤兰不来找我,唯有我自己想办法去找她,但大海茫茫,海神宫殿又能随
意移动,找她不啻于大海捞针,实在不是容易事。左思右想,只能用用看老办法
,还记得当初在船上,一群人齐声呼唤武藤兰,几乎缔造了东海的新传说,那次
虽然没成功,这次却未必失败……反正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于是,我来到海边,对着眼前无边无际的大海,扯开喉咙大叫,「武藤兰!
妳听得到我的声音吗?我是约翰.法雷尔,命令妳出来见我!」
如果照一般的价值观,我是淫术魔法的本代传人,应该是武藤兰的主人,别
说叫她出来相见,就算叫她分开两腿,翘起屁股给我上,她也得服从命令,不过
,形势比人强,武藤兰这个守护精灵,根本是独立运作,虽然口口声声喊我主人
,但只是喊着好听,总是背着我搞风搞雨,我的话对她能有多少效果,连我自己
都存疑。
不过,这次的运气似乎不错,我大喊之后没有多久,海面上就有了动静,浪
花改变方向,浊浪掀动,一看便知是有庞然大物,即将要从海底冒出来。
「反应好快,这次怎么那么听话?」
我有点惊喜,毕竟事情能够那么顺利,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但那也只是一下
下而已,我很快就发现,海水涌动的状况不对劲,毕竟,这里是海滨,假如海神
宫殿当真在此上浮,以那庞大的体积来计算,浮不浮得上来很难说,对海浪所造
成的影响,绝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点。
海浪朝两旁排开,浪花更像沸水一样滚动,虽然还没到海神宫殿的那种规模
,却也不可小觑,是有某种巨物快速靠近,我心叫不妙,猛往后退,退出十几米
后,海面骤然翻炸掀开,大量海水成为水柱,直冲上天,又化成无数水滴洒落。
在这阵海水暴雨中现身的,是三只大海龙龟,龙首龟身,背上的甲壳直径超
过四十米,远远望去,就是一艘大船;龙龟的四支指爪锋锐,嘴里露出的尖牙闪
着寒光,完全是肉食生物,属于龙兽的一支,这类生物在我记忆中应是素食,动
作迟缓,而且近乎灭绝,想不通是怎么会出现肉食种,还以如此高速从水下迫近
过来。
即使没有仔细计算,但从刚才海水的涌动速度来看,这三只大龙龟的泳速,
比寻常的鲨、鲸都快,几乎与机械船舰等速,实在很惊人。只从这一点来说,我
就心里有数,这种优秀的生物改造技术,放眼东海,除了黑龙会,更还有何人?
我这一路上低调潜行,到了东海便扯开喉咙,表明身分大叫,武藤兰有没有听见
犹未可知,却把黑龙会的爪牙给叫来了,想想真觉得自己是白痴。
「哈哈,约翰.法雷尔,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我们的人正
满世界找你找不到,你居然蠢到跑来这里大叫,真是活腻了!」
在龙龟的背上,理所当然地站满了人,每只龙龟的背上站着十五六个,三只
总和起来,也有半百之数,人数不少,而这些都不是普通的人类,一个个鱼首人
身,鳞甲附体,指间有蹼,似鱼多过像人,是早已在东海绝迹的鱼人族。
鱼人和人鱼不同,两者比较起来,人鱼更接近人类,特别是高等的美人鱼,
上岸后还能自动变化出双腿行走,与人类无异,根本分不出来,至于鱼人……虽
然有少数的高等异类,连头部也进化成人形,只是耳、鳃部份维持鱼的构造,但
大多数而言,他们是对人类非常凶暴的敌意种族,性情激烈,力大无穷,在水中
速度极快,几天几夜不用上浮,非常厉害。
早年,鱼人族和人类在东海、南海争生存地盘,战斗频繁,两边打得不可开
交,鱼人因为不懂魔法,也不会制作强力武器,很是吃了些亏,后来,也不知道
是哪个蠢猪,给鱼人们出了一个亡族灭种的馊主意,就是充分发挥本身优势,去
当雇佣兵。
当了雇佣兵,就能充分学习人类的技术与魔法,也能取得人类的装备,而且
怎么杀都是杀人类,刚好藉机报仇,实在是一举多得的好主意,一时间鱼人成了
滨海地区最抢手的佣兵部队,不管是哪个国家的战争,都可以见到鱼人的身影活
跃其中。
照理说,这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不过,这个战术构想要成立,必须要谨记
一个大前提,也不知道是当初提这主意的人没有说,还是鱼人们自己太蠢,忘了
精光,居然忽略掉这个致命重点,结果,明明是人类的战争,却不知道为什么,
都是两帮鱼人在打生打死,不久更从收钱打工,打成了鱼人之间的分裂内战,这
下一发不可收拾,在多场伤亡惨重的内战后,鱼人们自己成功地斗垮了自己,从
历史舞台上消失,算一算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
这一百多年间,他们是在哪个狗洞里躲着,这我管不着,黑龙会是怎么把他
们纳为部属,我也不关心,问题是他们一上来,就说那么老套的台词,还当面糗
我,这口恶气实在让人忍不下去……
「哼!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原来是一群会走路的生鱼片,还站在那里
说什么大话,小心一会儿把你们全烫了下肚,会拉肚子的不是好汉!」
换成是以前,现在除了逃跑,当然没有别的路走,但如今既已拥有相应实力
,自然不用委曲求全,横竖一战无可避免,我就主动挑衅,看看能不能把这些无
脑匪类诱上岸打。
最为可喜可贺的一点,就是这群会走路的生鱼片,真的是白痴,假如他们尝
试利用人数优势,把我逼下海战斗,那我还有所忌惮,偏偏他们被我骂了几句,
就冲动地跑过来,嚷着要把我分尸,果然傻得可以。
「分尸?就凭你们?食屎去吧!」
话说一个人变得强了,那感觉真是好,别说走路有风,连开口呛声的内容都
可以狠上几分。
战斗立即开打,不得不说,鱼人族不愧是天生的战斗种族,和他们作战一点
也大意不得,这些家伙半人半鱼,有些继承鲨、鲛类血统的,力大无穷,一拳击
出的劲道,碎石裂碑,较诸人类的第五级好手,有过之无不及,碰上他们,真是
会让人气馁,觉得十几年辛辛苦苦练武,还不如投胎投个好种族。
除了攻击力之外,鱼人们的防御力也同样惊人,无论继承的是哪一种水族,
他们要嘛全身滑溜,皮粗肉厚,又沾满黏液;要嘛就根本是一身鳞甲,比寻常的
重铠更具抗击力,普通的刺击、打击,根本就产生不了效果,我几次试探性的攻
击,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和硬功修为精湛的横练高手战斗。
(据说,鱼人之中,也有一些弱得不像话,随便碰碰都会骨折的种类,怎么
我就没有碰到这么好打的?唉,也没什么可说的,我的战斗运一直都很差。)
过去的历史中,鱼人们之所以败亡,除了因为脑子不好使,另一大主要理由
就是吃亏在魔法上。一如其他的半兽人,鱼人们虽然有种种匪夷所思的异能,却
不擅长各种变幻莫测的魔法,但这批新世代鱼人似乎学到了教训,他们投入黑龙
会,取得了重要技术,所以一和我开打,就有人在周围扔石、插旗。
「呃!封锁型的结界阵?」
在鱼人围攻下左闪右躲的我,感到少许惊讶。匆匆完成的结界阵,散发魔力
波动,反向封锁我对于魔力的运用,这是挺高级的魔法道具,穷鬼是用不起的,
他们成了黑龙会的爪牙,能拿这些高价货来用,不足为奇,我比较想不通的,却
是他们封锁我的魔法是想干啥?
「……该不会,你们觉得我如果不能用魔法,对你们会比较有利?这个天大
误会是怎么来的?」
看出了鱼人们眼中的戒慎恐惧,还有结界阵完成后的如释重负,我不禁暗暗
偷笑,虽然大半个世界都晓得,我是淫术魔法的当代传人,可是,即使在当初我
战斗主要靠魔法的时候,魔法也不是我的强项,耍嘴皮子激怒敌人、指挥同伴去
战斗,这才是我在战斗中担任的工作。
封住我的魔法,意义真的不大,特别是最近我已成功转职,此刻的我,与其
说是魔法战士,其实更偏武者,与其对我施放封魔结界,还不如直接对我放十香
软筋散之类的蒙汗药,效果更实际一点。我由衷地感谢苍天,因为这群会走路的
生鱼片,不只是傻痴痴,他妈的根本就是白痴,我必须趁他们察觉这一点之前,
先下手为强,首要工作,便是给他们来一个出其不意的奇袭。
「你们看!有飞碟!」
对上人类以外的种族,智能就非常重要,当这些鱼人在我的惊呼声中,一起
转过头去,我的攻击也同时发动。
「轰雷赤帝冲!」
堪称是我最得意的超级猛招,一出手就展现不凡威力,汲取地气,轰雷而发
,在我正前方的三个鱼人,个个体型魁梧,比我高出半个身体,但在赤帝冲的电
劲横扫下,全部都给打飞出去,连带撞飞附近的同伴,替我前方清出好开阔的一
片地方。
「哇!视野真好,多谢了。」
根据我这些时间的研究,轰雷赤帝冲刚猛霸烈,其应有威力远远不只我能使
出来的这点程度,恐怕,白起是用了什么取巧速成的方法,将这些功法删减窜改
之后,弄了个综合山寨版来让我练,尽管与原始版本相去颇远,却也不是没有好
处,因为力量减弱,易于操控,可以在这上头玩的花样变多了。
这一路练习下来,我自己想出了一个应用变招,用以弥补我本身修为不足的
缺憾,正统的轰雷赤帝冲过于威猛,作不到这个效果,但我这个半桶水的山寨版
,就能玩这种变化。
一击出手,打飞了一片人,其实我只用了六成力。轰雷赤帝冲、天魔大灭绝
,我目前能驾驭的极限,是发劲发到八成八,一旦超过,后果会怎样我自己都没
把握,可能发招失败,也可能内伤,总之就是不受控制,而我之所以只发六成力
,就是为了使用那一着变招。
以六成力量发劲,本身暗扣两成,轰雷赤帝冲发出一半,旧力方尽,立即收
招,如果是完整版本的轰雷赤帝冲,这一下等同回劲自轰,完全是自杀行为,没
有惊天修为与体魄,随时玩死自己,但我这是弱化又弱化后的山寨版,所以承受
得住,而我吸收前一式未尽的余力,连同先前暗扣的劲力,一起轰击出去,威力
暴增超越先前五成,就成了一记惊天动地的新招。
赤帝冲.连轰!
与原始正版相比,这一式因为发劲过大,对肉体的负荷沉重,所以限定出手
时间短,攻击方向受限,不过爆发的力量推升速度,而速度又让力量激增,两者
相辅相成的结果,之前的轰雷赤帝冲,把一票鱼人打飞,这次被我挑中的白鲨鱼
人,中拳后甚至来不及飞起,大啤酒桶似的粗腰,被我硬生生从中打断,整个身
躯拦腰裂成两截。
(成功了!不过……手好痛……)
这一招不能算改良,充其量不过是集中运用,但能够成功,我还是心里暗爽
,眼看鱼人们被我这一招吓到,机不可失,我连串攻势源源不绝地发出,连续几
下赤帝冲,打得鱼人们人仰马翻,跟着便是发出天魔大灭绝,这一式比赤帝冲难
练,特别是它特殊的吸蚀异能,似乎需要特殊功法配合,我缺乏这项要素,平均
三次里头只能成功一次,威力大大减弱,非常可惜,可是只要成功,这一招实在
是超猛的。
大地上不是没有腐蚀性强烈的武学,虽然少见了点,也还不至于绝无仅有,
不过,天魔大灭绝的特色在于吸蚀,对敌人造成腐蚀伤害的同时,将之化为能量
,回吸自身,长时间作战,还有可能越打真气越强,丝毫没有消耗。目前我碰触
不到这个境界,但凭藉着三分之一的成功率,也足够打得鱼人抱头鼠窜,他们特
殊的身体构造不畏打击、刺击,可是被天魔大灭绝的吸蚀异劲打中,就像被滚烫
的酸液淋中,高声惨嚎。
当日连李华梅都受不了这一招,更何况这些杂碎,此时他们终于觉悟,发现
被我诱上陆地来打肉搏战,是多蠢的一件事。若他们能把我逼入海中,那是他们
的地盘,他们在水中不只呼吸无碍,行动比在陆地上还迅捷灵活,更有甚者,我
听说鱼人族有几门独特的厉害武术,能借助大海发招,诡奇多变、威猛如涛,昔
年纵横一时,我没有多少把握能挡下,所以压根就不打算与他们水中混战,甚至
容不得他们脚下碰一滴水。
鱼人们被我这么痛殴一顿,死了七八个同伴,省悟过来,想要往海里跑,这
我哪有可能答应,虽说我一个人,无法分身拦住他们这许多人,但自古以来,人
类与鱼人的斗争中,人类就在装备上占有优势。
「这……这是什么?」
「哪里来的浓烟?我……我看不见了……」
「这烟雾……有毒!」
突然弥漫开来的白色浓雾,把整个海岸都笼罩其中,范围大概有七八十米,
伸手不见五指,烟雾中还有强烈刺激药物,流眼泪、淌鼻水、剧烈咳嗽、快速入
眠、四肢发软……各种效果不足而一,这点我也很无奈,毕竟沿途低调赶路,药
物取得不便,能跑药妆店买点感冒药、辣椒粉、护肤油,用魔法萃取、合成作烟
雾弹就不错了,难道还能练出不死至尊大还金丹吗?
不过,再怎么说,我也是专业人士,由我亲手配制出来的烟雾弹,效果绝对
非同凡响。这些鱼人的感官远较寻常人类灵敏,即使被浓雾困住,不辨东西,还
是能凭着本身的嗅觉、触觉,判断出大海的方位与距离,只是……碰上这么刺激
的魔法烟雾弹,那些优点就让他们直接掉进地狱,在烟雾中咳嗽、流泪、痛苦呻
吟,冲不出去,而早已备妥防毒面具的我,在烟雾中快速奔走,所经之处,鱼人
一一被我打倒在地,毫无抵抗之能。
「太扯了,这点微末本事,你们当初凭什么横行东海的?那么不禁打,名气
还这么大,什么世道啊?」
自大的话,或许说得太早了,因为不管这群会走路的生鱼片怎么蠢,他们到
底人多,在那么多人里头,总还是会出几个有脑的,当他们发现自己陷入绝对劣
势,立刻找帮手过来助阵。
茫茫大海一片,就算要从黑龙会找帮手来,也非片刻能到,然而,就在海岸
边上,他们仍是叫得出帮手的,至少,那三支大龙龟,就是惊人的战力。
这些异种龙龟,是黑龙会基因改造的杰作,不只在海中战力惊人,即使在陆
地上,也是不可忽视的存在,别的不讲,光是重达十余吨的惊人份量,就让人无
法忽视牠们的存在,而当牠们听见高频率的呼唤,一下子从海中朝陆地冲撞、贱
踏过来,忽然被黑影覆盖的我,立刻惊觉到自己的不妙。
战斗不怕不顺,就怕打得太顺,刚才我连使绝招,把鱼人当成生鱼片一样打
,可是碰上这些巨大的龙龟,我才发现……那些绝招似乎派不太上用场。
天魔大灭绝、轰雷赤帝冲,都能给龙龟相当的伤害,可是牠们吨位太大,甲
壳又太厚,不可能做到一击致命,而我一击不中,牠们已经撞过来,虽然不会要
命,却也要付出相当代价,倒楣的话,几根……不,一排的骨头折断,是在所难
免了。
抵天之剑,挡得住李华梅,当然也能挡住这三只大龙龟,问题是……上趟我
超水准发挥,事后怎都没法达到同样效果,要凭半调子的抵天之剑去挡牠们,相
信是有问题的。
当然,就算不能硬拼,我还是有很多别的方法,可以躲避逃窜,可以放点毒
药迷药,都能让情形有所好转,只是我忽然有一种很荒唐的感觉。
如果我苦练多时的绝世神功,只能打打生鱼片,连这三头四脚爬爬都解决不
了,那我拿什么去打黑龙王?我做的一切,就这么没有意义吗?

         第二章 妙悟玄机.龟头杀手
在强烈的荒谬感中,我忘记了闪躲,脑中闪过许多念头,都是些很没意义的
东西,包括我的修练、我的钻研、我的努力……现在看来都成了很没意义的东西
,因为真正面对考验的时候,这些付出居然帮不了我什么。
许多的画面在脑中闪过,我回想起了与白起修练的过程,蓦地,一个念头在
脑中出现,白起是一个绝不做多余事的人,为何他要让我「内建」一堆神功秘诀
,而不是直接让我修练那些神功?
若是之前,这问题没有什么,我会认为白起只是过度重视基本训练,而我又
进度缓慢,所以把时间都耗在基本训练上,没有时间练武技,但此刻经历了这个
场面,发现神功绝学,能把杂鱼打成生鱼片,却在真正一击分胜负的关键时刻,
效果与普通的一拳一脚,没啥分别,反正都不能一击毙敌死命,若我只有一击的
机会,使用这两者的结局,同样都是我要死。
为什么……会是这样?因为我的力量不足吗?但我的力量在现今大地上,已
是强人,这样都还解决不了问题,大家练武做什么?
或者……是我对力量的理解有误?
随着这个疑问出现,一个念头也在我心中出现,白起当初一直对我做重复的
基本训练,就是因为他认为,这些东西比什么神功都重要,克敌制胜的关键就在
这里。然而,是哪一个部份有这种重要性?白起不可能让我用蹲马步、伏地挺身
去笑死黑龙王,真正的核心重点在哪里?
当初的铁血训练,还有出关时的点点滴滴,众多记忆涌现,我突然得到启发
,像是明白了什么。
(当初,阿起整天要我蹲马步、伏地挺身,还有玩生存游戏……这些不假,
但藉由这些要训练我的,是掌握力量的流向……)
还记得,我在索蓝西亚牢房出关时,碰到黑龙会的杀手来袭,我没有使用什
么神功绝学,就单纯用一些擒拿、抛掷的技巧,借力打力,乱其重心,就把那一
票东西打得落花流水。当时,我只以为那是基础应用,难道……那才是一切完成
后的究极境界?
如此说来,白起要传达给我的武学核心,看来就是这个了,只不过,我还是
把握不太住他的意思。操控力的流向,可以打乱敌人重心,制造破绽,但碰上眼
前这种状况,又或是碰上最强者级数的高手,这些理论又如何化为破敌实招?这
个问题我若想不出,就不算真正领悟。
蓦地,闭塞的脑中灵光一闪,如果说这些训练,是让我有效地运用力量,以
最小出力完成最大效果,那么,我再把这些诀窍,运用在新近领悟的这些神功绝
学上,能否有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这念头一出现,我就付诸实施,巨硕龙龟的冲撞即将到来,速度很快,可我
却觉得牠们似乎变慢了,而我随手出击,一足顿地,再出拳已是我最熟练的绝式
,轰雷赤帝冲。
同样的招数,一出手我就感觉到不同,明明是一样的发劲,却因为力量的高
度集中,产生「质」的提升,成了一种新力量,一拳轰出,杀伤力疯狂飙升,是
原本几倍的杀伤力。
这一击,并不是连击,可是爆发出来的威力,比先前激增太多,那只高速冲
来的巨硕龙龟,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大铁矛打中,整个大龟头瞬间爆开,被打烂
成一片碎肉血雨,就连龟壳都受到波及,边缘部份给打碎。
打烂龟头倒也罢了,能够把龟壳也打碎部份,这就显示力量高度集中,如果
再往上提升一阶,效果就不是这样,是把龟头打出一个贯穿性的小洞,拳劲由体
内往外爆发,达成更彻底的破坏,灭绝生机。不过,我也无心去想那些了,所有
思绪被一件更重要的事给吸引住。
我的力量……突破了!
在领悟运用力量的法门,将本身杀伤力进一步推升的同时,我赫然发现自己
也突破瓶颈,一身修为提升至第七级。
虽然现在第七级修为不太够看,不过仅仅一两年前,第七级修为仍堪称国家
级战力,还是大国才能拥有,即使是眼下,只要不碰上黑龙王、暗黑召唤兽这些
变态存在,第七级修为的高手仍可以在大地横着走。记得当初认识天河雪琼,她
那一身第七级修为,屠龙斩蛟,吓得我屁滚尿流,经过了这么久时间后,终于我
也有了相同的力量,与她立足在平等的位阶,这条长路……可真是艰辛啊。
我整颗心都在感慨又兴奋的复杂情绪中,但战斗可没有因此停下,剩下两只
大龙龟没有被同伴的惨死吓住,照样嚎叫着冲来,有一只被无首龟尸给挡住,另
一只从侧面狂奔冲来,架势仍是惊人,对现在的我却已没有太大威胁,我依着新
领悟的诀窍,照样又是一拳。
龙龟隔空中拳,惨嚎出声,龟头喷血,出现多道撞击裂痕,沉重的庞大身躯
,被巨大冲击力撞得半仰起来,差点就倒翻过去。一拳能把这么大的龙龟打得快
翻过去,看在旁人眼里,肯定是非常恐怖的画面,但我眉头一紧,心情更是一沉
,知道这一击威力不如刚刚。
力量要集中运用才会强,我第一拳力道凝聚,将龟头打爆,现在却把整只龙
龟差点打得翻仰,这就是力量不够集中,也代表我尚未能驾驭第七级力量,就像
当初在南蛮的方青书。
刚刚突破的力量,未能充分驾驭也是正常,反正这也不丢脸,一拳杀不死,
补一拳就可以了,至于在这里看到我糗样的鱼人,趁着浓雾扰人,全部灭口,相
信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这个念头才刚刚生出,附近的浓雾中就传来濒死哼声,一声接着一声
,连接着有鱼人倒地,哼声很轻,全是在瞬间被夺走性命,但我却察觉不到是什
么人在出手。
这些鱼人的实力不俗,就算是突破至第七级的我,也没把握能一招一个地杀
人,更别说杀人杀得无形无影,完全不留痕迹,在这种情形下,浓雾反而成了对
我不利的东西,我急急忙忙取出道具,想要反向驱散浓雾,但刚要动作,附近传
来两声不知是呵欠还是叹息的声响,那两只龙龟趴在地上,动也不动,像是死了
,又像是睡了,总之是给人摆平了。
看到这一幕,我反而懒得动了,事实摆在眼前,双方实力差距过大,对方若
只有一个人,肯定是最强者级数的那种,最起码也高我一阶,凭我这未纯的力量
,胡乱抵抗、反击,完全是找死,还不如沉住气,瞧瞧对方是什么路数?想干什
么?
我的耐心等候,很快就等来一连串掌声,「哈哈哈,干得漂亮,居然就这么
给你突破到第七级,可喜可贺,而你的杀鱼功夫也不赖,把他们教训得够呛啊,
还有打倒龙龟这两下,虽然我没看过这么弱小的轰雷赤帝冲,不过,连击变招的
应用不赖,悟性挺好,该送你个称号,就叫……龟头杀手吧!反正你打人龟头好
像挺在行的。」
这个声音……听过的次数不多,但绝不陌生,因为每次听见这声音,都会让
我刻骨铭心,大概就算把我的头砍掉,我也忘不掉,在我生命中,有这种份量的
男人并不多,偏偏他就算一个,而且不是我把他抬到这份量,是这狗娘养的王八
蛋,自己强行挤过来的!
「白……白拉登?」
「哈哈,不过就是一个名字、一个代号,普普通通说就好,不用说得那么胆
颤心惊,我承受不起啊!」
浓雾逐渐散开,从雾中缓缓走出来的,正是东海排名第一的恐怖份子,白拉
登。我也太过疏忽大意了,毕竟若真算起在东海的势力,白拉登这个海商王可能
犹在黑龙会之上,我跑到海滨大喊大叫,旁人可能来得慢点,这个自比为神的家
伙一定来得快。
「喂,不要随便曲解别人的话,我连教都不信,哪会自比为神?」白拉登道
:「当初我只是说,在你这种层次的家伙面前,我就是无所不能的神了。」
特意解释,似乎是谦虚的表现,但我听来听去,实在不觉得这两种说法有什
么差别,再看看地上的这些鱼人尸骸,我心中骤然一动,问道:「这些是你的手
下?还是黑龙会的爪牙?」
「两个都算吧,他们要找工作,便找上了我,我把他们介绍给黑龙会当佣兵
,性质是派遣员工,算我的或是算黑龙会的都行。」
「都行?可……可是你把他们都杀了啊!」
「这有什么问题吗?抚恤金也是黑龙会要出,他们又不会赖我的帐。」
看白拉登说得一点愧疚感也没有,我心中只有叹息的份,从这结果可以知道
,找工作一定要找有牌的正规介绍所,千万不要偏听偏信,像这群生鱼片一样找
了个没良心的黑仲介,买卖赔本不说,还把命也输掉,这一下要是运气不好,说
不定鱼人从此灭族了。
我看着白拉登,觉得他似乎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而我纵目四望,也看不见白
拉登那艘著名的五色帆船,他应该是没带任何手下,孤身到此的,那么,他的来
意为何?
「你……你找我有事吗?」
「找你?你误会了,我只是离开船上,到外头走走散心,碰巧遇到你在大喊
大叫,过来看看而已……」白拉登微笑道:「最近各地方反恐风气日盛,我们压
力很大啊,行踪也要低调点,不然一个不小心,像我同行那样,被人半夜派突击
队坐直升飞机过去突袭,攻入宅第,一枪爆头,连尸体都给扔进海里,那可就很
不好了。」
「是吗?好像也没有这么容易吧,我听说人家在突袭你那个同行之前,还专
门盖了一个与他家一模一样的院子,模拟演练都搞了好久,才不是你说的那么容
易咧。」
「哦?我说的同行,你知道是哪一个?」
「同行里混得那么有名的,想不知道很难吧?不就是那个……大胡子了。」
「对,是大胡子没错,你知道吗?我认为男人留大胡子很性感,真男人就该
留大胡子。」
「唔,有道理,可是……………为什么我们两个会聊起这些来?」
我的问题,似乎也问倒了白拉登,他摸着下巴,一阵默然,最后才笑了起来
,「人生何处不相逢,所谓相请不如偶遇,这附近有一间不错的酒馆,既然碰面
了,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
与其说我同意这邀请,倒不如说,我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机会,白拉登的修为
虽是高深莫测,但危险程度却在黑龙王之上,我只要脑子没坏,就不会想和他玩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愚蠢游戏。
「请。」
白拉登在前带路,我在后头跟着,心里多少有些错愕,不解他在弄什么玄虚
,却听他忽然冒出一句,「对了,银芽她已经没问题了,虽然不能说是康复,但
以残障人士的标准,她算恢复得不错,要不是因为精灵那边的医疗技术受限,不
好植皮,她现在都可以坐轮椅出来见人了。」
没头没脑的话,我听得着实一愣,好半天才想起来,他口中的那个银芽,本
名翠萼,是索蓝西亚的精灵,被我在马丁列斯要塞搞得家破人亡,最后还给拐卖
到妓院接客,确实是很惨。
假如翠萼只是遇到我,那她的人生悲剧到这里就中止了,再惨也就是这么一
回事,偏偏这个女人有够衰,还碰上白拉登与黑龙王,这一黑一白搅下去,她的
人生从此一塌糊涂,莫名其妙被弄回索蓝西亚,等着向我复仇的机会,好不容易
等到机会,下场却是烈焰焚身。
还记得,当我把被严重烧伤的她,火速交给精灵们去治疗,只剩一口气的她
,外表已是不成人形,部分地方皮肉烧熔,露出森森白骨,甚是可怖,当时我还
以为她死定了,后来也没有得到她的消息,听白拉登的语气,她尚在人间?
有些意外,但似乎也不奇怪,精灵们的医术自有独得之秘,不惜血本治疗,
救回她一命并不出奇,只不过那么重的伤势,就算能救回来,毁容、残废是正常
结果,就是不知道有多严重了。
「……怎么样?听到她还活着,心里少了几分歉疚感?」白拉登哂道:「她
得救了,也不会感谢你,你有必要对她抱持歉疚吗?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人生越
来越沉重了?」
对于这些问题,我不想回答,但当初翠萼潜伏在大监狱里等着刺杀我,这里
头有些细节我想问清楚,便开口相询。
「你的问题真是多,知道这些对你有什么意义?有位前辈说得好,人生短暂
,清清楚楚是一辈子,糊糊涂涂也是一辈子,握不住的沙,随手扬了它,何必在
意那些不能永恒的东西?」
话虽如此,白拉登仍不吝向我简单解释。当初,我带着翠萼要出海,整个行
踪完全落在白拉登的监控下,那两个杂碎士兵带着翠萼偷跑,每天照三顿来干,
一个索蓝西亚的贵妇人,就此沦为泄欲工具,并且被搞到流产,在她已经对一切
绝望的时候,黑龙王出现在她的面前。
黑龙王随手杀了那两个男人,解救了翠萼,把她送到海商王的地盘去疗养,
还给了她希望,告诉她报仇的方法。之后,就是白拉登展开行动,把人送到索蓝
西亚,瞒天过海,不让所有她的故人知悉,在那边等候我的到来。
我道:「你够狠的啊,让我带封信给她,信打开了还会烧火,杀人灭口,好
毒啊!」
「毒?不不不,你完全误会了。」白拉登笑道:「那封信不是我安排的,是
我那老朋友亲自准备的道具。」
这多少让我有点意外,杀翠萼这种小角色,不是什么很难的工作,居然要黑
龙王亲自准备道具,交给白拉登?
「如果是我亲自准备的,不用等她碰到信,你一拿出来,她就立刻毙命,绝
不会犯这种把人烧成残障却没死的低级错误。」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你觉得听起来像是什么意思?」
白拉登笑着反问,我无言以对,这时我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已经走了
一段路了,这边的沙滩也从陡峭岩岸区,进入地势比较平坦的区域,但放眼望去
,数里之内,除了沙子、石头,就没有什么别的,更看不到白拉登所说的好酒馆
,虽说以白拉登的实力,真要对付我,也不用耍什么计谋手段,但碰到诡异的事
情,提防些总没坏处。
「你说的酒馆,在哪里?半里内没看到任何建筑物,你的那间酒馆要跑很远
吗?」
「不用着急,我们已经到了。」
「到了?」
我茫然不解,周围什么房舍都没看到,总不成白拉登的魔法高明至不可思议
,能够随手变一座酒馆出来?
「……我曾说过,不用怀疑我的能力,我虽然不是无所不能,但在你的面前
,我就是神了。」
白拉登说着,拍了拍手,天上阳光陡然一暗,好像被什么突然涌来的乌云遮
住,我抬头一看,这才发现,那艘名动东海的五色帆船,竟然一直漂浮在天上,
隐藏在云层中。
此刻,五色帆船得到主人的召唤,扬帆飘飘,从云层中现身出来,并且抛了
十几个很大的箱子下来,箱子都系着降落伞,半途张伞,缓缓飘落在附近,同时
从附近的沙地里,冒出上百个穿着奇特袍服的人。
我不认为这些人是一直埋伏躲在这块沙地里,因为他们所穿的袍服上,都绘
着便于地行的特殊咒文,应该是接到白拉登的信号,瞬间从远处发动咒术,潜踪
地行而来,破土出现。之所以我想得到这些,除了他们特殊的地行服,还因为白
起以前曾经和我提过,在他们白字世家,有一支极为强悍,却不到最后关头,绝
不会派上战场的特种工兵部队。
白家侍者队!
这支部队的工作范围相当诡异,之前我也只是听说,而今,我终于有机会亲
眼目睹。
白家侍者队的成员,训练有素,一现身出来,立刻把那些抛降的大箱拆箱,
从中取出各种大小配件,大至天花壁板、组合梁柱,小至锅碗瓢杯、花草盆栽,
都像变魔术一样快速取出,然后……与其说是拼装起来,倒不如说,是一一归位
,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看大批人马此来彼去,一点声音也没发出,用熟练
而迅速的手法,在一无所有的沙滩边,盖成了一座别具风情的小酒馆。
要不是亲眼所见,这一幕实在让人难以置信,我惊了一会儿,这才喃喃道:
「果然,这……这就是传说中的白家携带用酒馆,真没想到,我还以为他只是虎
烂我,这种变态东西……真的存在啊?」
「小意思。酒馆算是简单的,还有白家携带用酒店、携带用温泉、携带用沙
滩,专门配合新人结婚用的携带教堂,最近趁着资金充裕,在制作携带用海岛,
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替你预订一套啊……喔,还是算了,你分分秒秒性命不保,
如果订货之后没法给钱,那我可亏大,现在生意不好做啊。」
白拉登笑道:「不过,黄土大地上,能叫出携带用酒馆这名词的没几个,你
知道侍者队的存在,这……显示他真的很中意你,连这样的事也对你说。」
这个所谓的「你」,就是训练我一身武功的白起,他与白拉登是父子之亲,
之前我每次探他口风,想知道他们两父子的状况,白起都不置可否,或是语带保
留,怎么看都是一副父子不和的模样,但看白拉登的反应,他好像对这儿子非常
中意,所以才会屡屡出现在我面前,真不知道他们两父子是怎样一笔糊涂帐。
侍者队将携带用酒馆盖好,这座酒馆相当到家,虽然盖在沙滩上,门口居然
还有绿草如荫、繁花怒放,实在是下了大血本,侍者队这时都已经脱去地行服,
穿上了服务员的制服,打起领结、戴起手套,摇身一变,就成了店里的服务员,
还他妈的全都是俊男美女,我差点就吐血倒地了。
「酒馆已经到了,一起进去喝一杯,或许还能谈谈生意。」白拉登把手一摆
,「请。」
哪怕这是恶魔的邀约,此刻我也别无选择,唯有硬着头皮,与白拉登一同步
入那有如海市蜃楼般的梦幻酒馆。
白家人做事的专业态度,让人不得不写一个「服」字,一座携带用酒馆都能
建得那么雅致,美轮美奂,里头提供的美酒自然更不在话下,我也算得上识货之
人,一喝就知道是上品佳酿,如果对面共饮的人不是白拉登,而是什么美女,那
应该是很享受的事吧。
「看你的表情,我很为难啊,你该不是想找两个美女来跳艳舞伴酒吧?虽然
我是有专用舞孃,但这么叫出来跳艳舞,好像是在提供色情服务一样……」
白拉登的表情看来是显得为难,但我压根就不信他会这样想。这家伙堪称东
海第一黑心商人,什么缺德犯法的事都没少干,会提供不了色情服务?就算杀了
我,我也不会相信的。
「白老板,我打不过你,但猫捉老鼠的玩弄游戏,我也不想玩,你如果有什
么话,请你直说。」
「好,快人快语,那么……你到东海来,是干什么?」白拉登笑道:「别说
你是来这里观光旅游的,你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就算再忙上十几年,也未必有空
出去旅游,所以……你来这里做啥的?」
「………前阵子房地产生意红火,我穷怕了,听说最近上头开始打房,我到
东海边来溜溜,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找人搞点投资,一起炒楼发财。」
「你有话不老实说,是打算等一下让我挖出你的脑子,直接插管让你的脑子
说实话吗?」白拉登道:「不过,有一点你没说错,房地产确实是门好买卖,我
之前看上一块地盘,想要弄到手搞开发,但一直没有机会,只好搁了下来,最近
卖家好不容易松了口,有意思出售,可是一堆附加条件挺棘手,唉……弄得我也
在头痛啊!」
白拉登忽然对我谈起生意经来,我花了好大力气,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不乱,别的不好说,至少我相信,这个大奸商狠起来不择手段,真要搞房地产生
意,哪可能碰到钉子户抵抗?
只是,我也没想到,白拉登的这些话不是随便胡扯,而他之所以出现在我面
前,正与此事有关,还关系到我。
「你可能没法想像,但卖家这次提的条件中,有一条……我算来算去,只能
够找你,说得明白一点,你是淫术魔法本代传人,也是合格的调教师,我要借助
你这方面的本事,去调教一个女淫奴。」
这要求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假如雇用我的是个普通富豪,那也就罢了,但白
拉登手下什么奇人异士没有,不过是调教个女淫奴,哪需要专程来找我?更何况
,当初与他交易,早就把淫术魔法抄给他一份,他自己找个人练练,怎么都比找
我要方便吧?
「我作生意一向公道,只要你答应替我做事,我除了保障你的人身安全,还
会支付你公平的报酬,什么真金白银,都随便你挑,一切条件好谈。」白拉登笑
道:「钱以外的条件也没问题,例如……黑龙会总部的所在位置,还有入侵地图
。」
这句话如果出自别人之口,我还会吓到,但出自白拉登,那就一点也不奇怪
了,我万里迢迢跑来东海,以他的本事,当然料到我是为了黑龙会。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我就觉得奇怪了,我手里的枪正对准你脑袋,这样你也敢拒绝我?」
「枪?」
我看看白拉登,他手里只有一个空的酒瓶,瓶口对着我,这瓶酒的最后一滴
还是被我给倒光喝完,百分百是酒瓶,他说这是枪械,是我没看出来?还是他喝
醉了?
「……你说的枪在哪里?你要打手枪给我看?」
面对我的质疑,恐怖份子微笑不语,只是举起酒瓶,嘴里喊了一声「砰」,
接着,半间酒馆就被打爆掀飞,无数木屑、碎玻璃激射上天,整个大破坏的范围
,只要再右移半寸,就会打到我的脑袋,将我的耳朵震得一片嗡鸣。
「……现在,还有疑问?」
         第三章 无理契约.敬酒难吃
经济不景气的时代,工作压力就很沉重,当老板的未必享福,拿人薪水的肯
定命贱,哪怕是个捞偏门的调教师,都逃不过这悲惨的命运。
坦白说,我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简直不知所谓。以一个故事来说,现在已
经是最后关头,大家要一起团结打大魔王的时候了,但我正事不干,却在这节骨
眼上猛开副本,当起什么调教师来,这个岔题未免岔得太远,我不住反问自己,
这么做对吗?我这样是不是蠢到爆啊?
不管怎么问,答案都是清楚的,就是这样做实在蠢到爆,但明知如此,我也
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如果要我在这种时候站起来,拍桌大骂对面的人王八蛋,
那结果就是我立刻要死,连挑战大魔王的机会都没有,这才是最扯的事。
「呃,干什么?不是要我调教女人吗?给我张纸干什么?我不打飞机的。」
「稍安勿躁,我们白字世家是有规模的组织,一切讲究规章制度,请约聘工
是要签约的。」
白拉登在椅子上翘起大腿,抽着雪茄,嚣张地把烟喷在我脸上,他这次出来
与我会面,携带的东西可真不少,所以从他活像个奴隶主一样,开始翘腿吸烟,
很快就有一票穿着黑外套,打着黑领带,戴着黑墨镜的套装男女跑进来,从公事
包中取出一张纸,用力拍放在我面前,还拿出一支笔,硬塞在我手里。
「喂,你们态度客气点,人家好歹新晋级第七级,现在是大地上前十五名有
份的高手,你们对他这么粗手粗脚,小心他等一下发起火来,捏蚂蚁似的捏死你
们。」
这个警告,听起来像是嚣张的呛声,但出自白拉登之口,就让我很没有成就
感了,特别是……旁边那些律师模样的黑衣男女,都开始面颊抽搐,全力忍笑,
这感觉真差。
我仔细看了看面前的条约,这是制式合同,有着所有制式合同的一致特征,
那就是整篇又臭又长,才看到一半,就让我头晕眼花,只得从简。
简单看了一下,就是忠实执行调教任务,在把货物交给白拉登之前,不得单
方面毁约,假若如期交货,白拉登不但在工作期间,保障我的人身安全,事后还
会提供约定的报酬,但如果我毁约,没有把货物交出来,后果……
「等等,这条约是什么意思?要被全天下最丑最贱的女人,强奸三天三夜,
这他妈的也太悲壮了吧?我不过是当个调教师而已,有没有必要玩得那么过分,
还让我被天下最丑的女人强奸三天三夜?」
我拍桌质疑不合理待遇,旁边的律师走狗们无法作答,目光望向大老板,白
拉登面不改色,笑道:「什么啊,这样算问题吗?你对最丑最贱的女人不满意嘛
,太容易啦,那个谁谁谁,替他改一下,就改成男人好了。」
「什么?」我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伸手按住契约,不让他们改动,「男人
也不可以,尤其不可以!」
「你真挑剔,那就不强奸了,改成……自己切掉小鸡鸡,再用榔头砸蛋;或
是五马分尸、凌迟处死,我们也都能接受,你挑一种选吧。」
「………我还是被天下第一丑女强奸三天三夜吧,先声明,盗亦有道,她不
能走后面那条道的。」
我竭力周旋,好不容易保住一点自身权益,再往下看,发现惩罚事项除了被
丑女奸淫,还有些匪夷所思的字眼。
「喂!你们到底是邪恶组织还是整人会啊?这些附加条文是啥?强奸过程中
,整个片段要拍摄成影片,当事人同意放弃海内外版权与游戏改编权,你们……
你们还做这种生意?要不要干脆再分成十段,去天桥底下说书,一天说一段算了
?」
我气得用力拍桌,周围的人却都冰冷着表情,不做回应,就只有一个白拉登
,像是被点醒了什么,双手一拍,向旁边的部属下令,「他说得很好,是我们忘
了,加上这一条!
白家子弟的执行力,还真不是盖的,一听到白拉登这样吩咐,他们立刻行动
,像是一队钢铁士兵,迅速在合约上加了文字,补盖钢印,速度之快,我甚至还
来不及反应,合约上就被加了字。
事已至此,我也懒得再抵抗什么,横竖对方想玩,就陪他们玩玩吧,我提笔
签字,签完之后,把合约推还给白拉登,他也爽快地盖指印签名,完成签约。
签约过程中,有一个小插曲,就是当我把合约翻到最后一页,赫然看到那里
还有一张表格,密密麻麻地写了一堆可勾选事项,后头还附加了价钱,像是在清
楚明列做多少工作,能得到多少报酬。
「你……你们这算是……」
「本集团一切讲究制度化,你可以先勾选一下,看看什么你能接受,或者什
么你不愿意做,能接受的部分勾选起来即可,能做的范围越多,能拿到的合计报
酬也越高,不过,除非是碰上那种年纪太大,或是短时间内缺钱缺很凶的特别个
案,普通人是不会勾选太多的。」
「我先看看再说……」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张表单上的选项涵盖范围极广,简单的像是对
女孩说个黄色笑话当调教,复杂的像是让女方爆自己菊,吃女方的屎尿,全都包
含在内,越是重口味的调教手段,可以领的钱就越多。
我瞪着这张清单,脑里一片空白,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变态行为虽然可
怕,可是当所有的变态行为都被规格化计价,这看起来才真是惊人,我一时间整
个傻眼,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勾选,还好他们告诉我,这些只供参考,若我真有所
决定,到时候再来勾选也可以。
「你们……从哪弄来这套制度的?以前你们就是这么干的吗?」
「不,这制度来自遥远的大和之国,对黄土大地而言,那里已经是异大陆了
,而且也不是我们引进这制度,是新上任的总监加……」
那个律师说到这里,正在抽雪茄的白拉登忽然呼出一口烟气,直喷向那个多
话的手下,这家伙被烟呛得猛咳,脸色更变得惨白,立刻退至一旁,不敢再多话
了。
诡异的情形,让我警觉到里头有古怪,至于是什么古怪,一时间连我自己也
说不上,可是从他们的动作来看,似乎是那个新上任的总监有甚么问题。白字世
家严格说来,是海外的独立势力,内中成员都是海外人士,我不认得,这个什么
新总监我当然陌生,照理说他们没必要对我隐藏,压根就不干我的事,除非……
这个人正要对我不利?又或者……这人是我的熟人?
问题得不到解答,却让我凭空添了几分警戒心,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更为
小心……虽然,小心谨慎此刻根本没啥用。
白家人办事速度快,合约签订之后,他们就立刻带我去见调教对象。我知道
一切绝没有那么单纯,白拉登大费工夫这样兜圈子,不可能只是要我调教一个普
通女人,但当他们带我来到一处地下碉堡,在密室中看到调教对象,我还是吃了
一惊。
「这、这头大笨象是什么鬼东西啊?」
栅栏里,一头长鼻子大笨象,扬起象鼻,对着我嚎叫,声音中有着惊惶,似
乎也晓得我「来者不善」,这时白拉登早已离去,就剩下他的喽啰手下招呼我,
向我解释,自古以来,绝世淫魔都有活活干死大笨象的本事,我必须搞晕这头大
笨象证明自己本事,这才有一级调教师的身价。
「鬼扯什么东西,这不属于合约范围,要我超时加班,作梦去吧!」
我严正驳斥了资方的不合理要求,主张了劳方的应有权益,那几名律师的脸
色臭到不行,但还是照合约办事,把我带离开这头大笨象,带往我的调教目标。
这条路着实不易行,因为白拉登根本没安着好心,我先后看了三个委托目标
,分别是大肚婆、大肥婆,还有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婆婆,三个都被我拒绝,我不
相信白拉登会无聊到要我调教这种货色,而我的拒绝也被受理,只是那几个喽啰
略显不耐烦,问我挑三拣四,到底是想怎样?
「我想怎样?这话我还想问你们咧,尽拿这些丑女和老女人给我,你们要是
真想弄死我,就不要浪费时间,给我杯毒酒算了。」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对象年轻貌美,你就不会再挑了?」
「这个当然!」
一句答应出口,我心中陡然一动,知道自己上当了,这票龟孙子花了那么多
时间整人,就是为了诱我说出这句话,我一时不查,已然中了圈套。但……这个
圈套是何用意?调教年轻貌美的女子有何不妥?
答案很快揭晓,当他们带我前往另一处囚室,我所等待的答案就在里头。这
间地下囚室明显与之前的不同,之前那些牢房没啥特殊,就是普通关犯人的地方
,但现在去的这间囚室,一路上多了不少机关,整个警戒程度远非先前那些可比
,一看就知道,是专门用来囚禁武术高手的。
很显然,这才是白字世家要我处理的真正目标,之前那些全是拿来迷惑我的
东西,怪异的是……走在这条路上,我越走越觉得熟悉,好像曾在哪里有过类似
经验。
我这辈子,被人追着砍的经验不少,但在牢里走来走去的机会就少得多,算
来算去,也就只有在索蓝西亚蹲苦窑的那段悲情岁月,那时的故人不是死了,就
是半死不活,能安然无恙至今的屈指可数,我会生出这种熟悉的预感,莫非……
不良的预感,果然成为现实,在那间造型几乎一模一样的地牢内,仿佛历史
画面重播般,我又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羽霓。」
由于事先已经有预感,这一下我并没有太吃惊。日前在萨拉城中,大家失散
,我被巫添梁所救,在密室中狂嗑便当疗伤,躲了一段时间,出来之后早就没有
她们的消息,三女之中,另外两个倒也罢了,毕竟她们身上没致命伤,只要成功
逃出去,疗养几天就好了,但鬼魅夕的情况可没有这么简单,那个天真丫头所受
的伤害,换成是普通人,早已死了十几次,即使她这样的特殊体质,都一样会有
生命危险。
如果我和鬼魅夕走在一道,肯定会拼命设法治疗她,偏偏我自顾不暇,鬼魅
夕被交在两女手中,能不能得救已经很不好说,更何况还有一个发癫的羽霓,随
时都有可能对她下手,每次只要一想到这点,我就觉得很担心。
巫添梁对我说,救走天河雪琼等人的高手,是一名擅使佛门武学的壮汉,武
功奇高。环顾当今世上,这样的人物屈指可数,我本来也有点猜测,但从眼前情
势看来,那个什么狗屁壮汉高手,九成九是白拉登这边的人,只是我弄不清楚白
拉登在弄甚么玄虚,假如他真要站在黑龙会那边,那根本不用派人救人,只要袖
手旁观,她们三个能自万军中杀出的机会实在很低。
但若白拉登有意结束与黑龙王的友好关系,背后拆台,那现在的行为又说不
过去,他找我来调教羽霓,这又算是什么?
(羽霓落在白拉登的手里,天河雪琼和鬼魅夕呢?她们又到哪去了?应该也
被带来东海了吧?)
想到鬼魅夕与天河雪琼,我的心紧张得多,她们在我心中的分量,确实不是
羽霓能比,这点对方多半也晓得,所以不会将重要筹码那么轻易露出来,我也无
从得知她们现在状况如何。
羽霓所在的囚室,一半在平面以下,我们站在走廊,是透过脚边的窗子,才
看得到被捆缚在铁架上的她,那样子挺凄惨的,既有血污,衣衫也有破损,看来
不但在反抗行动中受伤,搞不好还遭遇拷打,虚弱地靠在铁架上,低低垂着头,
似乎已经昏迷过去了。
如此凄惨的情况,连我都不禁要暗叹一声,觉得羽霓这家伙实在有够衰,一
天到晚都出事,要嘛被擒,要嘛就是被囚禁,在我身边的这些女人中,羽霓的际
遇说不上最惨,比她惨烈的大有人在,但若要说是最衰,我想大概就是她了。
半裸的女体,被铁炼制捆缚在铁架上,虽然没有动人巨乳,但那纤细的腰肢,
还有修长的双腿,仍旧构成一副相当美丽的景致,特别是配上血污颜色,更有一
种动人心魄的残虐之美,仿佛一张画了一半的画布,不住呼唤我过去,完成剩下
的那半张图。
这不知该说是职业本能,或者说是职业病,我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就是羽霓
此刻的模样,对我确实有吸引力,特别是一阵子没有干美女了,看到我的专用性
奴隶在那边摆开性感架势,我会没有感觉才怪,就算是普通人,看到自己专用的
尿壶,也会有小便冲动吧?
但怎么冲动也好,在理智上我几乎是立刻就告诉自己,我不可能顺从敌人的
要求,去搞那莫名其妙的调教。调教谁都可以,唯有与我牵扯甚深的这几个女人
,我拒绝接受,这不完全是因为怜悯她们,主要还是因为……我觉得自己的人生
与她们扯在一起,除了灾难就没剩下别的,既是如此,就让事情简单一些,别再
纠扯不清了。
问题是……眼前局势,并不是我说一句反悔拒绝,就可以真的照我意思来,
一下子不小心,我可能没命离开这里……
「………你们要我调教的对象,就是她?」
「不错,又年轻又貌美,你不能再推托了,快点开始吧,早完成早交货,我
们还等着出货呢。」
一票白家喽啰连声催促,全然没注意到我已心头火起,只不过表面上不动声
色,偷偷凝运真气,暗作打算而已。
「哈,调教我很拿手,不过,做甚么事情总要有个方向,你们要我调教这女
人,是要把她调教成什么样呢?说个目标效果给我,我好动手啊。」
「这个……侯爷与总监没有交代……」
我面前的白家子弟,用兴奋的表情议论纷纷,商讨调教目标,过了一会儿之
后,他们就像是一群初涉人事的青春少男,急切报告道:「决定了,要调教成D
罩杯大奶,闻到精液就会流口水的变态母狗!」
妈的咧……枉费穿得衣冠楚楚,居然开口母狗、闭口母狗,这些人平常都是
吃什么长大的?黄色小说害死人啊!
「唔,你们的选择有一定道理,品味也还不错,照理我是不应该拒绝,不过
我通通拒绝!」我比起了中指,怒骂道:「想看母狗闻精液流口水吗?自己去买
部A片……不,自己回家找你妈表演给你们看吧!狗东西!」
这一骂,所有事等于立刻扯破脸,这群喽啰也不禁脸上变色,摆出架势将我
包围,喝道:「什么都照你的意思办了,你现在还想违约?约翰.法雷尔,你当
我们白家真的无人吗?」
「我呸!陷阱是你们设的,洞是你们挖的,当然怎么说都是你们对,干你娘
,老子不玩了!有种就放马过来!」
话说得那么漂亮,很大一个理由,是因为合约上签订的惩罚条约不会致命,
顶多就是被丑女奸淫,不管是奸前面或后面,总是好过被人切鸡鸡或是五马分尸
,不然如果违约的代价是当场被打死,我还是宁愿去把羽霓干得翻白眼。
「至于你们白字世家有人没人,哼!嘴炮哪能算数,有本事就手底下见真章
,且看看你们大少一手调教出来的本事,还治不治得了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蠢货
!」
喊出这层渊源,就有点心理战的成分了,以前我稍微听白起提过,他在家族
中颇有影响力,族人对他印象很深,我因此才喊出与白起的渊源,这一招果然奏
效,这票喽啰听见白起之名,脸色瞬间惨白,不约而同地连退数步,惊惧之情表
露无遗。
「你……你跟过大少修业?大少他……他指点过你?」
「哼!何止指点,阿起那个死没良心的,几乎把他会的东西,全部都强制灌
输给我了!」
这话仍是虚张声势,但出我意料的一点,就是那些白家子弟听了这话后,都
吃惊得说不出话来,有人甚至默默流着眼泪,我很是讶异,好奇白起在自家人心
中居然有那么崇高的人望,哪知道这些白家子弟却杀气尽消地来到我身边,拍拍
我的肩膀,给我鼓励,由于这变化太过奇怪,一时间我甚至忘了防御、抵抗。
「跟着大少学本事,那种感觉很像活在地狱对吧?你不用说出来,我们都明
白的。」
「跟大少修业的时候,你一定自杀过,至少也试图寻死过吧?这很正常的,
我也有过,并不可耻……」
「你不用强忍,想哭就哭出来吧,你能跟着大少学那么多,真是不容易……
不,该说根本就是奇迹啊!」
你一言、我一语,这些喽啰说个不停,差点就要相拥而泣了,听到后来,回
想起特训中的一切,连我都有种悲从中来的感觉,眼眶都险些红了。
(妈的,阿起你在自己家里究竟是怎么做人的?怎么给这些人留下这么深的
心理伤害?他们提到你的样子,就像是刚刚被恶魔鸡奸过一样啊!)
感叹归感叹,我没忘记大喊一声,后跃拉远距离,「不要鬼扯!有本事就使
出来单挑,我代替你们家大少教训你们!」
用武力来解决问题,并不一定就是好方法,但不管怎么说,此刻我所拥有的
是纯正第七级力量,趁着白拉登不在,我打不了高手、打不了怪兽,打几个喽啰
总没有问题吧?要是运气好,和这几个喽啰单挑完,救人是不太可能,但自己一
个人杀出去开溜,这就挺有把握,因为说到底,我的第七级力量应该是……
「教训你娘啦!啊搭!」
不知道是哪个喽啰怪叫一声,抢先出了拳,这一拳威力极大,我还没来得及
有反应,便给这一拳打中下巴。下巴虽非要害,但遭强力命中,却是直接震荡脑
袋,我刹时间脑中一晕,天旋地转,等到回神,发现自己已经被打飞出去,重摔
在地。
前一秒还在耀武扬威大呛声,后一秒却给人打倒在地,晕得半天也站不起身
,之前我还觉得羽霓有够衰,现在我觉得自己才是真的衰鬼。难道……大地上的
力量通货膨胀,已经胀得如此厉害,连第七级力量都可以随随便便给喽啰打倒?
或是白拉登包藏祸心,在这群喽啰里头暗藏高手?
我败得不甘心,努力撑着快要涣散的意识,睁眼去看,想看看这个一拳把我
打倒的喽啰是谁。
黑色皮鞋、黑色长裤、黑色腰带、白衬衫……仍是很单纯的律师打扮,体型
中等,看来没有什么特别,就是把我打倒在地后,还像在打拳击一样,两脚不停
跳动,双拳蓄势待发,一副坐立不安的喽啰样,很没高手的格调。
再往上看,陌生的发型、制式的墨镜,还有那依稀眼熟的脸型……干!这不
就是大奸贼白拉登吗?彼此武功悬殊,别说是被他一拳击倒,就算是给他一根指
头按死在地上,我也认了,当初羽虹突破至第八级,还是照样给他玩得死死,我
区区第七级境界,哪里够他打的?败在他的手上,一点也不值得羞愧,但……特
地变装改扮喽啰,就为了这么偷袭我一拳,白老板你做黑的也未免太黑了吧?堂
堂大首领,实力又胜过我那么多,有必要玩得这么黑吗?
我满心哀叹,无奈我的心情压根就没人理会,凄惨地躺倒地上,失去平衡感
并且强烈晕眩的身体,连站起来的能耐都没有,只能躺在那边装死狗,慢慢、慢
慢地试图往墙靠去,撑起身体。
可惜,我面前的这群喽啰,全是一副想要打落水狗的表情,特别是那个穿着
不出众的喽啰首领,不但拳头舞着,两脚跳着,还不时用拇指擦过鼻子,挑衅意
味十足,还开始伸脚踹我的脸,一下、两下、三下……虽然鼻梁没有被踢断,但
鼻血狂喷仍是免不了的,再加上鞋印,我的样子当然是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了。
「呸!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给黑龙会像狗一样追杀,爷们是看得起你,让你
帮忙调教个女人,只要你做这份工,就保障你的安全,结果你居然敢毁约,让爷
下不了台!你她妈的吃屎吧!」
过去与白拉登的接触,觉得此人非常有王侯架势与品味,举手投足间所流露
的气质,绝不是凡夫俗子能比拟,但我想不到,他一旦抛开面子,卯起来去扮喽
啰,居然也维妙维肖,若非亲眼所见,怎么都难以相信……咦?为什么我会用「
扮」这个字呢?
不管白拉登是什么打算,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当下偷偷凝运真气,想找机
会开溜或反击,但白拉登踹过来的脚上,蕴含着一股莫名异劲,每一下踢到我,
就让我真气紊乱,不能凝聚,别说有第七级力量,就算有第八级力量也不管用。
「看到是你旧情人就想缩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当了一辈子的坏蛋,现
在才想要回过头去当好人?有没有人会接受啊?」
这话……好奇怪,就算我不接生意,白拉登扯这些有的没得干啥?我的人生
、我的报应,用得着他白老板来说嘴吗?
「不识抬举的蠢货!爷的面子你都敢不给,等会儿就把那几个妞儿轮奸一百
遍,再发配到窑子去接客,至于你……喂!给我把他打到他老母都不认得他!」
白老板一声令下,周围摩拳擦掌已久的喽啰一拥而上,拳打脚踢,结结实实
把我痛打一顿。坦白说,表面上看来打得很惨,其实都只是皮肉伤,这不是因为
他们手下留情,完全是因为真气护住腑脏,他们的攻击仅停于皮肉表层,若非白
拉登的干扰压制,我一个人就能把他们全部宰了。
一群人围着我又踢又打,还真把我当杀父仇人一样狂殴,那种围殴人的样子
,很有地痞流氓平常收不到帐,痛打被害人的感觉,我差点就以为他们是在演什
么黑社会的戏剧,不过,他们本来就是黑社会,这样打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敢对我们出尔反尔,简直是不要命了,这个冒犯的代价,你只能拿命来填
,晚点你就向阎王忏悔吧。」
呃!不是说被丑女奸淫就好了吗?怎么还要赔命的?早知道会搞得那么严重
,我就答应调教羽霓了,现在我反悔还来得及吗?


         第四章 冤狱拷打.监牢风云
听到白拉登在嚷嚷什么要赔命,我着实一惊,想问他能不能给个机会,但周
围人们拳打脚踢得厉害,我一时找不到机会说话,就听见白拉登越说越过分,说
什么光是杀我还不够,死前还要断我手脚筋、用铁钩穿我琵琶骨、废去武功……
等等。
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就算白拉登真要这样折磨我,我也没有反抗余地,但听
他这样嚷嚷,我反而感到奇怪,觉得他说的这些话很没有现实感。
当我为了这样的感觉茫然不解,白拉登却突然喊停了手下,「住手!你们这
些废柴真是没用,打了半天,人家只是头破血流,连半声惨叫也没有,如果我再
不拿点精彩东西出来,肯定要被人小看了,以后还怎么出去做生意?」
说着,白拉登拍了拍手,所有喽啰分让开到两边去,我正要挣扎起身,却发
现前方出现了一个魁梧的身影,这身影有着我很熟悉的轮廓,一时间我还有些欣
喜,以为是阿里巴巴赶来救人了,但很快我就发现,这人并不是阿里巴巴,仅是
一个作着阿里巴巴相同打扮的壮汉。
黑衣黑裤、黑披风、黑眼罩,这种古怪装束不晓得是否今年正流行,居然一
堆人喜欢这么打扮。但真正令我感到讶异的,就是这人的打扮虽然与阿里巴巴一
样,但身上散发出的霸气却是天差地远,特别是那种不可撼动的坚实感,仿佛一
座花岗巨岩般矗立面前,不用多说一句话,就快把人压得窒息了。
而当这样一个黑衣大汉,沉默地来到我面前,一语不发,只是挽起袖子、振
臂拉开架式,那种压力也就可想而知,周围的其他喽啰全都不自觉地退开,好像
那不是一个人即将出拳,而是什么山洪怒涛即将爆发,或是什么很恐怖的大炸弹
快要爆开……
「哈哈哈哈哈哈,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
完全入戏变成了低级的流氓头,白拉登不但狰狞地插腰大笑,还扔了墨镜,
改戴上一个黑色眼罩,扮起了独眼龙。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经费短缺,还是欠演
员,居然连服装不连戏这么严重的缺失都可以无视。
白拉登一面大笑,一面重掌拍上了黑衣大汉的肩头,笑道:「那个陛……不
对,猴仔,你是我们乡下老家的拳王,现在就给你表现机会,痛扁这个小子,拆
了他全身的骨头,绝对不要手下留情,哈哈哈哈,只要你干得漂亮,等一下轮奸
这小子的马子,我们一定会叫上你的。」
黑衣大汉戴着眼罩,看不见完整面孔,但在白拉登说到要轮奸别人马子时,
这个黑衣大汉也露出了淫淫邪笑,点了点头,还差点伸出舌头舔嘴唇,暴露出一
副淫贼的嘴脸,将原本的凛冽霸气破坏殆尽。
「哈哈,本爵爷说到作到,绝不薄待手下,但既然猴仔你性欲这么旺盛,刚
刚干完别人家女儿,又想和我们一起下去轮奸,等一下门口的那几条癞皮母狗,
你也发发慈悲一起干了吧,牠们欠干很久了,那种骚样配你正合适。」
还说什么绝不薄待手下,白拉登的手下,没给他玩得奄奄一息的还真不多,
黑衣大汉脸上的淫笑顿时僵住,好像想要辩解什么,却被白拉登打断,「少废话
,你是当打手的,看到目标还不打,是想等着领嫁妆吗?」
被这么一催促,金牌打手的表情又沉了下去,虽然近在咫尺,但他那个拳头
所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头潜伏在深海中的凶猛巨兽,随时都会高速冲上水面,
将我一口吞了……将发而未发的猛拳,此刻就有着这样的威迫感……
终于,猛拳轰出,在那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拉长,而我好像听见了很多声音
,拳头划破大气的声音、我骨碎的声音、背后石墙整个被粉碎的声音,还有碎石
激飞出去,连续打穿后方石墙的声音……
这一拳,真的很猛很猛……
不枉之前给我那么恐怖的压力,这一拳就把我打得鲜血狂喷,失去意识,败
倒在这一拳之下,我也心服口服,没什么可抱怨的……
唯一比较奇怪的错觉……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好像是被轰雷赤帝冲打个正
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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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白拉登的手下给打昏,整个失去意识,也不晓得晕死了有多久,过程中
,断断续续感知到身边发生的一切。
之前我就隐隐约约感觉到,白拉登的行动很不自然,这家伙是个杀伐决断的
人物,无论是杀人或抽筋,只要决定了,笑着笑着就干了,绝不手软,哪用得着
鬼扯上半天却不下手?更别说还在那边猛扮小丑了,如此刻意做作,我肯定他别
有意图,十之八九,这些作戏都是演给什么人看的,我被痛扁的时候,多半有人
在窥视。
偷看的人……是黑龙王吗?我觉得最不可能的人选就是他,如果要折磨我给
他看,白拉登可以叫更专业的来,更不用自己下场演得这么搞笑,只要想到这家
伙当初是如何制造龙牙战棋,还有各种狠辣的手段,我就觉得今天这点肉体伤害
很小儿科。
既然是作戏,下手当然不会太狠……这是指一般人的情况,碰上白拉登这种
喜欢拿人命来玩的,就算是作戏,都会做到比真金还真,真到完全没必要那么真
的程度,他让手下来打人,那都是真打,下手超级重,甚至让我回忆起那段在索
蓝西亚大监狱里,天天被严刑拷打的悲情岁月,这边之所以没打死人,与手下留
情一点关系也没有,完全是因为我自己修为还够,真气护住腑脏的关系。
勉强要说手下留情,大概也只有那个黑衣大汉是留了余地,不然以他那种霸
拳,轻而易举便可以将我拦腰打成两段,或者该说,能出这么威猛的一拳,打死
人是正常,打不死人才是高难度动作。白拉登的手里确实人才济济,随随便便就
又冒出个高手,实力虽然还不清楚是哪个程度,但反正比我强就是了。
把整件事回想一遍,我签错契约,误中了白拉登的圈套,因为拒绝调教羽霓
,被他们藉口违约,将我痛扁了一顿,又扔到牢里。白拉登说要断我的手脚筋、
废我武功,看来不像是简单说说而已,因为他扁完人之后,虽然没有真的下手废
功、挑筋,但一把我扔进牢房里,马上就冲进来几个专业人员……不是医师,是
化妆师,还是专门化特效妆的那种。
这几个化妆师冲进来,不由分说,立刻开工,替昏迷的我化妆。普通的化妆
,当然是清除血污,尽量把人弄得干净点、帅一点,但这些人所作的却完全不是
那样,他们调好色彩,把我头破血流的伤势,化妆化得更重,连手腕、脚踝都没
放过,弄出切断手脚筋的假象,就差没有真的弄个假道具来,弄出穿琵琶骨的假
象了。
「这样子够了吗?侯爷好像还交代,要让他看起来像被打成白痴的样子?」
「白痴要怎么化妆?流口水?这个不太好处理,还是让他看起来像被挖了眼
睛?这个容易一点。」
「挖眼睛的特效要怎么搞?真的挖出来还好搞,假装挖出来……这个不知道
怎么作,我们又不是专业的。」
「不会作就快闪,时间快到了,如果担误了侯爷拿地搞房产的大计,就轮到
侯爷来挖我们的眼睛了。」
几个技术人员私语不绝,在慌忙落跑开溜之前,还撬开我的嘴巴,塞了一颗
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进来,效果不明,吃下去以后也没有什么反应,就是味道甜
甜的很好吃,生津止渴,比普通的话梅、糖果都好。
我的神智一直昏昏沉沉,但在服下这颗药丸后,反倒是精神一振,在牢房里
醒了过来,能够看见东西,只是对不准焦距;能够听见声音,却像是从很远的地
方传来:手脚肢体全部都不听使唤,倒是触觉……居然比平时还更灵敏几分,清
楚感受到囚室中的温度、溼度,还有空气的流动。
视觉、听觉、嗅觉仅仅堪用,触觉特别灵敏,整个身体却又动弹不得,如果
问我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我会说……我觉得自己真像是一具被扔墙角的橡胶娃
娃。
白拉登他们这么煞费苦心地设计人,自然是有其目的,从眼前的各种条件来
猜,我想多半是要拿我当饵,对付某个人,虽然我还猜不到那个目标人物是谁,
但从化妆师急忙落跑的情况来看,这个目标人物应该很快就会出现了。
(总不会……是他吧?这种时代,故交翻脸是常有的事,更何况碰到白拉登
这种神经病……)
想起巫添梁说过的话,我脑里浮现了一个可疑人选,但很快就把这选项强行
排出脑外,拒绝去想这个可能,改想些别的事情。
(羽霓怎么会落到白拉登的手里?天河雪琼和鬼妹不知道怎么样了,她们不
是被高手救走吗?为什么……)
之前乍见羽霓,没来得及深想,巫添梁曾对我说过,三女被一名使着佛门武
学的壮汉救走,这壮汉武功极高,估计更拥有最强者级数的第八级修为。这样的
人,大地上并不多见,巫添梁认为是慈航静殿暗伏的高手,我却另有想法,判断
慈航静殿如今的人力捉襟见肘,几个平时暗藏的第七级高手派出来救援倒也罢了
,哪可能派得出第八级的强人来?
最有可能的人选,就是与我分别许久的故交,大当家加藤鹰。这位老兄有勇
有谋,武功卓绝,最擅长扮猪吃老虎,是一等一的厉害人物,虽然他修炼上天下
地至尊功,又精于剑术,却没练过佛门武功,所以普通人不会往那边去想。
但……谁说没练过佛门武功、没修过佛法,就不能使出佛门武学呢?
光之神宫的至善老贼秃,重伤濒死时,将一身功力尽数传给了加藤鹰,当时
的他,在第七级境界中就已属高段,以他的资质,这些时间在海底修练,必然已
将至善秃驴的内力消化完毕,功力大进,突破至第八级境界是应有进度,凭此修
为来施展慈航静殿的佛门武学,两者同出一源,易如反掌。
几个条件加在一起,再没有比加藤鹰更合乎猜测的人选,但若真是大当家,
以他的智略、武功,怎样都比三女强得多,断无理由轻易为人所趁,如今羽霓落
在白拉登手里,听白拉登语气,天河雪琼、鬼魅夕也遭擒,大当家他……该不会
遭遇不测了吧?
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我忽然发现一件奇事,照理说,像我这样听觉、视觉受
制,大脑受到影响,整个思绪应该一片糊涂才对,怎么我还能思考?还能分析?
这实在很不合道理。
在我不断构思、盘算的时候,迟钝的听觉忽然听见脚步声,有什么人朝这边
过来了,就算声音不是很清晰,但还是可以判断出,来者的步履很沉重,绝非武
道好手,应该也没多少武功修为,脚上搞不好还戴着镣铐什么的。
肢体不听使唤,我连抬头也不行,只能这么静静地聆听足音,蒐集讯息,凭
此做出各种推测,蓦地,一股熟悉的浓郁芬芳,夹杂在牢房的潮湿气息中传了过
来,是女子的天然体香,清新淡雅,却因为混合了淡淡奶味,成了一种动人的特
殊香气,光一嗅到这气味,我就明白了。
来的是天河雪琼,羽霓既然落入白拉登的手里,和羽霓同路的她遭到同一命
运,这也不是什么意外事,而从白拉登的种种诡异动作来看,白拉登本次要用我
去钓的目标就是她。尽管我不明白那个恐怖分子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但意识到
这一点,我整颗心不由自主地着急起来。
不过,非常遗憾,心里再怎么着急,身体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这么听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发现脚步声不只一个,天河雪琼的身边另外还跟着人。
是什么人呢?
「……妳说话可要算话!」
不开口还认不出来,一开口我马上就知道是谁。或许是因为群众演员的费用
紧张,拍摄节省人力,所有人反覆上场,带领天河雪琼走进牢房的这几个狱卒,
正是之前有份围殴我的几名律师喽啰……妈的,我早就说过,那一行里头没有好
人的。
「如妳所愿,到天亮之前,妳有一整晚的时间报仇雪恨。这男人对我们已经
没利用价值了,就任由妳处置,随便妳要杀要剐,只要妳有那技术,把他活剥了
都可以。」
「但千万别忘记,给妳的时间只到天亮,天一亮,妳就要实现承诺,乖乖跟
我们走,别想再反抗了。」
「不错,侯爷已经把妳卖……呃,是许配给了黑山老爷,天一亮,马上就要
过门,大红嫁衣都替妳准备好了。妳还是处子之身,一定能卖……嫁个好价钱,
以后就每天晚上腿开开,等着爽歪歪吧,哇哈哈哈哈~~~」
古怪的对白,听了都让人冒冷汗,好端端的怎么会一下喊嫁,一下又喊卖?
不过,一切也难说,毕竟这世上很多人喊嫁像喊价,嫁女儿与卖女儿根本没啥差
别。
乍听起来,似乎是白拉登将天河雪琼卖给了什么人,考虑到白拉登本就兼作
人口买卖,这也没什么不合理,就是对白别扭了些。至于那几位又扮狱卒,又扮
法律人员的辛苦喽啰,我忽然怀疑,他们平常可能是很正派、很守礼重节的人,
因为他们「哇哈哈哈」的狞笑,笑得好假,还暴露了内心的慌张,比他们老板白
拉登的演技更烂。
我真怀疑,这么烂的一场戏,怎么可能有人会上当的?
「………我答应你们。」
真糟糕,我忘了天河雪琼接触世务不多,虽然人挺聪明,但在这方面……她
是个白痴。
「好,春宵一刻值千金,那就祝两位百年好……呜!」
可能是心里太紧张的关系,有个蠢蛋把真实想法说漏了嘴,旁边的同伴马上
阻止他,还扮大奸狗似的高声狞笑,「我警告妳,妳千万别想说杀了他再自杀,
就能保住清白,我们集团作橡胶娃娃和尸妓的技术,都是超一流的,妳若自杀了
,我们就把妳做成尸妓,剥光放在岸边,写上慈航静殿圣女的招牌,凡是持慈航
静殿证件来嫖的顾客,头九十九人半价优惠!」
不得不承认,这一招有够毒辣,而且这位好心同志的嘴巴也有够贱,贱到让
我差点想拜他为师,学习他威逼人的手段,然而,天河雪琼不知是心情过度紧张
,还是大场面经历多了,学会了镇定,居然对这恐吓充耳不闻,不为所动,一声
也不吭,至于她的呼吸……本来就有够乱了,我也分辨不出,她有否为此心乱?
碍眼的喽啰群很快就离开,或许是因为对这威胁很有信心,他们打开牢门,
放天河雪琼进来之后,居然连锁都不锁,就这么扬长而去,粗心……或者该说嚣
张的态度,让人咋舌。
闲杂人等尽去,我与天河雪琼共处一室,最初我还真是有些担心,以我们两
人之间的恩怨纠葛,情孽难明,她该不会呆呆站在我前头,思考上几个小时才有
动作?或是呆呆站到天亮吧?当然,要真是那样,对我也没差别,反正我整个身
体动也动不了一下……呃!
大大超乎我意料的一点,就是天河雪琼的动作决绝,好像事先就已经想过了
很多次,一进入牢房,马上采取行动,来到我的面前蹲下,作了几下深呼吸,似
乎被我身上的严重伤势吓到,其实那都是假象,我本身除了被人打得像猪头,力
量被封锁,其余的什么断手脚筋、烙印伤、贯体刀痕……全是浮云,只是看起来
逼真而已……
我最初有些好奇,猜想天河雪琼看见我伤得这么重,不知会有什么反应?如
果是学羽霓、羽虹那样出手补刀,我就衰爆;但若是能稍稍打动她,让她心生怜
悯,甚至落下眼泪,我哪怕是立刻就死,也会觉得很安慰。
只是,天河雪琼的反应,却不在我预料之内,她深呼吸几口,稍稍平复紧张
心情后,赫然伸出手,摸向我两腿之间,笨手笨脚地胡乱碰触,似乎想做些什么
,却又紧张得不敢正眼看,这才让手乱摸乱碰。
这样的笨拙动作,让我吃惊极了,一般来说,女人伸手在我胯间摸来碰去,
无非就两个目的,一个是想阉我,另一个则是……
天河雪琼有足够报复我的理由,但她的动作中没有杀气,不像是要掏出肉茎
,切割砍碎,第一个目的似乎算不上,那么……
混乱的动作,最后还是找到正确方向,在天河雪琼猛地伸手,把我的裤子连
同底裤一起往下脱拉至膝盖,下身整个暴露出来时,我的脑里一片空白,除了错
愕,就是无数个「为什么」在脑海里盘旋飞绕,她有超过一千个理由把我乱剁了
,却没什么理由在这里脱我的裤子,而且……
天河雪琼不只是帮我脱裤,还伸手碰触软软垂下的肉茎,这边碰碰,那边捏
捏。如果她像普通好奇的小女生,探索男性生理奥秘,那倒是没有什么,但她明
显对自己现在的动作难以接受,手在那边碰,头却别过一边,仿佛手里捏着、碰
着的,是什么很可怕的东西,连看都不敢看一眼,最后尽管伸手握住,却也像握
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不敢施力,让人非常扫兴。
(奇怪,她这样是想干啥?想要替我弄硬吗?唉,手法如此笨拙,枉费了过
去对妳的教导啊,就算是替母牛挤奶,也不是妳现在这样……)
阿雪追随我日久,接受我的特殊训练,如果她在这里,即使不用手、不动嘴
,光用胸前巨乳的挤压、碰触,就能让我迅速硬挺,若是将肉茎包夹在两团雪乳
当中推挤,配合小舌舔吮,甚至有希望在两分钟内让我喷发。很遗憾,这些都是
阿雪的专有技术,天河雪琼虽然有着一模一样的条件,却没有这种技术……
即使技术不足,但在这近距离之下,只要能从天河雪琼的领口看进去,瞥看
那两团美丽奶瓜的浑圆,也是重大刺激,足够让我有反应,无奈此刻视线模糊,
看啥东西都看不清楚,光靠脑补想像,刺激不足,而且……他们让我吃下的那颗
古怪糖球多半有问题,小腹中似乎存在一股冰流,抑制住下体的反应,若非如此
,以眼下触觉的异常敏感,天河雪琼那样碰触,别说硬挺了,可能会立刻喷出来
,被她误以为是早泄。
(那颗药……该不会是让人阳痿的药吧?阳痿与早泄,不管是哪个都很糟糕
,如果会一起出现,那不如直接让我死了算。白拉登这伙变态,设计天河雪琼进
来,又设计我硬不起来,他到底想看什么?滑稽剧吗?)
难堪的处境,固然让我头痛,但天河雪琼却听不见我的心声,在一番努力终
告失败后,她不得不转回头来,尴尬地面对问题………这个男人不举的问题。
尽管看不清楚表情,但从呼吸声中,我仍能清楚感觉到天河雪琼的诧异,更
感觉到她正盯着我看,既看着我的脸,也看着我两腿之间,羞涩的目光越来越显
得灼烫。
「怎……怎么会……为何……」
别问,这个问题我不想答,只要是男人就不会愿意回答。
「难道是我不够……嗯……」
绝对不是因为妳不够魅力,妳怎么说也是四大天女之一,目前还是奶最大的
一个,是我无能,不是妳无魅力。
「我……我该怎么……」
好问题,妳终于问到点子上,但愿我能够答得出来……
「……是不是……伤得太重了……影响到那方面……」
感谢老天,虽然妳的这个想法完全偏离事实,但我还是很感谢妳能够这样想
,这想法确实让我好过不少。
只是,已经有决心的天河雪琼,并不只是这么想想就算了,她判断我因为伤
重而影响状态后,就立刻设法替我治伤,所采用的方法……很惊人。
视线模糊,我只依稀感觉到,天河雪琼举起手,近距离贴着我看似伤害很重
的手腕,然后……掌心慢慢绽放出晶莹的白光,一股让人非常舒服的温暖,传透
过来,这是……回复咒文?
天河雪琼被白拉登他们擒下,肯定被施加某种禁制,否则一个第七级的魔法
师,在能够使用魔法的情况下被监禁,这种情形风险太高,所以,她还能使用魔
法,这点挺奇怪的。
而且……假如天河雪琼是用什么黑暗法咒,转移生命,汲取一定范围内所有
生物的生命力,来促使我伤势加快愈合,那我还不会太吃惊,她怎么说也是暗系
的大法师,使用什么暗系魔法都属正常,但她偏偏用了回复咒文!
回复咒文,在光系魔法中,堪称是基本中的基本,引导神明的圣洁之力,净
化汙秽,愈合肉体破损,什么高等的女神之吻治愈术、大复活术,都是以小小的
回覆咒文为基础,衍生开发出来的技术。由于回复咒文太过基本,并无奥秘可言
,哪怕是个光系术者中的小喽啰、小杂碎,都能用得出来,但眼下的天河雪琼,
却是最不应该,也最不可能使用回复咒文的人。
理由很简单,光与暗不兼容,这背道而驰的两大元素若碰在一起,后果就是
毁灭性的大爆炸,甚至引发更严重的物理反应。当初我们冒死前往索蓝西亚,就
是想解决阿雪体内的能量冲突,理论上,在马德列的帮助下,阿雪的问题算是莫
名其妙地解决了,但为何……天河雪琼还能使用回复咒文?
就算不考虑马德列的问题,这也应该是不可能的。当初在东海,我不知道亲
自确认过多少次,天河雪琼体内的魔力经过异变,已经还原为纯能量,后来被我
引导,开始修练黑魔法之后,就更不可能再修习光系魔法,这个常识……可以说
是奠定这世界魔力学的基础,是不可能被颠覆的……但为何……天河雪琼此刻在
用回复咒文?
或许是这个震惊实在太大,又或许是回复咒文确实起了作用,我模糊的视线
忽然大有改进,把眼前景物看得清楚,只见天河雪琼的清丽脸庞近在咫尺,水汪
汪的大眼睛,无比专注地盯着自己手掌看,眉宇间神色不妥,似乎正承受着巨大
的痛楚,只是凭着极强的意志力忍住。
造成她如此痛楚的源头,就是那不住绽放着微弱白光的手掌,尽管那道白光
有若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但……那确确实实就是回复咒文没错。
………天河雪琼,几时回复了使用光系魔法的能力?


         第五章 似幻还真.本为一体
天河雪琼能够运使光系魔法,在其他人眼中看来,就只是个巨大的奇迹,但
在我这里,整个意义完全不一样。当初,我不晓得花了多少力气,甚至还赌上灵
魂向恶魔许愿,这才终于把她引上黑暗之路,照理说,这应该是天衣无缝,板上
定钉的事,现在居然被翻盘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我拼命把某个人,从悬崖边踹到地狱深处,以为只要我
此生不入地狱,就不会再见到这人,哪知道我只稍稍转过头,就这么一下下的时
间,却发现这人已经从地狱深处沿着悬崖又攀了上来,重新出现在我面前,这一
下我不只是吃惊,更有一种被吓到屁滚尿流的感觉……
除此之外,好像还有一种绝望感,连我自己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勉强要说的
话,似乎……以前总觉得,不管怎么样,只要天河雪琼还是继续使用黑魔法,还
是那个不能翻身的黑暗圣女,我与她就还存在着某种关联,因为是我把她变成那
样子的,而她能够使用光系魔法,就表示……以前的那个天河雪琼重现,阿雪永
远不可能再回来了……
这些想法无关理性,纯粹是我个人的……直觉反应,没什么理论根据,但也
就是这些感觉,弄到我瞬间心理冲击遽增,严重到影响生理,仿佛整颗心脏被一
只看不见的手给紧紧抓住,心肺功能都要停止了。
强烈的反应,直接出现在肉体上,正在替我使用回复咒文的天河雪琼,查觉
到我呼吸骤停,看她那惊恐莫名的表情,大概是误会回复咒文出错,起了反效果
,没把我救过来,却让我就快要一命呜呼了。
(奇怪了,我死……她不高兴吗?为什么这么紧张的表情?难道是紧张不能
亲手杀我?或是来不及折磨我?她……不像这样的人啊。)
之前我还不是很了解,但经过前一段旅程的相处,我发现天河雪琼的个性,
稍嫌过于认真、严厉,却不是残酷。拷问情报这种工作,她做不来,更别说为了
自己私怨,对敌人痛加折磨,她可以做到杀人不手软,却不会让人求生不得、求
死不能,这并非她的风格。
拼命想要救人,却意外搞出医疗问题,对天河雪琼本身的打击也不小,情急
之中,我看见她泪眼蒙胧,晶莹水珠连连滑落脸庞的哀怜模样,不由得一怔。
(这样子……真的很像阿雪啊,以前阿雪为我掉眼泪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呀
!)
相像是必然的,因为她们原本就是同一个人、同一张脸,只要露出一样的表
情与眼神,哪有不重叠的道理?碰上这张哭泣的表情,我整颗心都揪紧了,脑里
唯一的念头,就是伸手为她拭泪,让她别再哭了。
……可惜,我的四肢不听使唤,这个念头无法实现,还因为心肺功能的问题
,脸色由苍白渐渐发紫,光是看天河雪琼眼中的惊惶,我也晓得自己现在看来有
多糟糕。
「……你……你要撑下去啊……」
突然传进耳里的声音,吓了我一跳,虽然因为缺氧的关系,我确实感到昏昏
欲睡,身体也出现一些警讯,但其实还没到命危的程度,更别说丧失求生意志。
我会求死?因为白拉登的这出荒谬剧而死?怎么可能?要是死在这里,我在地下
秘室狂嗑的那些便当,不就都浪费了?
不过,我的样子看起来,就完全与我的心意两样,所以那个竭力想救我性命
的女人,为此急得手足无措。
「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你……你不能放弃啊!」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我会觉得天河雪琼拼命想救我的行为非常搞笑,
别的人鼓励我倒也罢了,天河雪琼鼓励我不能放弃生存希望,这实在让我有种想
倒头多睡一会,省得乱做白日梦的冲动。
但这个女人……仿佛天生存在就是为了克我一样,总有办法搞得我魂飞天外
,不得安宁。
回复咒文能够修补破损肉体,让肉体所受的伤害加速痊愈,但当肉体无伤,
持续使用回复咒文,就会引起两种反应,一是很单纯的无效,一是很倒楣的反噬
作用,无伤的肉体负荷不了过度能量灌入,反而造成伤害,据我所知,某些堕落
圣骑士、破戒僧侣,就利用这个原理,开发出了难以防御、专门克制光系的偏门
武技。
我本来的伤势不重,那些看上去很严重的创伤,全都是白家人添加的伪装,
不管施加过来的回复咒文有多高明,都不可能有效。天河雪琼对我持续施法,最
初只是没有效果,但随着她锲而不舍的努力,终于产生作用……发生了强烈的反
噬现象。
直接被施加回复咒文的手腕,感到强烈的撕扯剧痛,这股痛楚更往上延伸,
侵入腑脏,给胸腔、腹腔造成巨大的压力……类似气压失调那样的感觉,我的五
脏六腑,仿佛都争着要跃出体外,而鲜血更是源源不绝地自嘴角流出。
如果天河雪琼够聪明,就会发现事情不对,只要她住手,我自然能脱离险境
,但心慌意乱,加上黑牢中的昏暗环境,让她一再误判,终于让事情不可收拾,
不仅我这边越来越危险,她的状况也很不妙。
本来我就觉得奇怪,天河雪琼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推翻常理,使用回复咒文
的?起初,她回复咒文的光芒微弱,力量也不强,我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但此刻
随着她的持续发力,释放出来的魔力越来越强,非但受直接影响的我发生反噬现
象,就连周围的地面都被灌注莫名生命力,迅速长出一些野草、青苔,而天河雪
琼白嫩的肌肤,则浮现鲜艳的血纹,颜色越来越浓,没多久便开始渗出鲜血。
这样的现象,显示天河雪琼体内发生能量冲击,因为冲击程度不住增大,多
股不同方向的力量拉扯之下,开始撕裂肉体。换句话说,天河雪琼体内光暗能量
冲突的问题,之前看似摆平,如今又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再度出现,她能运使回
复咒文,可能也正因如此。
但这对天河雪琼绝不是好事,她使用回复咒文的奇迹,本质上完全是蛮干,
随着她死不放手,后遗症已经越来越严重,逆冲的能量正在撕裂她肉体,如果不
尽快停手,后果是非常明显的。
这时,我再也顾不了白拉登想干什么,脑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停止天河
雪琼,免得她为了没必要的坚持玩死自己。但是,也不晓得白拉登他们给我吃的
药是什么鬼,不管我怎样运气,都无法取回身体的控制权,整个人看来就是一副
神魂俱丧,完全失去意识的样子。
「你……你要坚持住啊……我不放弃你……所以,你也不可以放弃自己……」
略带哭音的说话,因为拼命压抑本身的痛楚,声音越来越微弱。
「……从我在索蓝西亚苏醒开始,我就没有放弃过……就算身体变了,就算
被黑暗邪力玷汙了,我还是不想放弃……对光系魔法的追求,一直支持着我,让
我不断尝试……虽然很痛苦,但我还是坚持下来,一点一点修练……现在,我已
经能用回复咒文救人了……」
难怪天河雪琼的肉体,会再出现能量冲击的问题,这女人真是固执得可以,
也傻得可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以她现在的身体,想要重修光系魔法,哪怕是
最低微的小咒文,都可能因此送命,却还执着地不断尝试。马德列纵有通天本领
,设下的封印就算再稳固,被她这样一点一点硬撬开,当然也是会撑不住的。
不过,这段话真正给我的震撼,却是最后一句。
回复咒文虽然很基本,但如果要说光系魔法中,最易上手、最实用、最安全
的基本魔法,肯定轮不到回复咒文,天河雪琼若只是憎恶黑暗魔力,想要重修回
光系,她有大把的其他选择,为何要选回复咒文当突破口?
从眼神中,我感觉得出天河雪琼说这话的无比认真,她想要救人,救什么人
呢?特定的某个人?还是死不完的天下苍生?她修习魔法,就是为了要救人吗?
突然间,我觉得我完全不了解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我本就不了解天河雪琼
,但以前在我的印象中,天河雪琼就是个高高在上,冷漠、呆板的美丽圣女,属
于我这辈子都碰不到的那种女人,我不了解她在想什么,也不了解她到底想要什
么、追求什么,现在听到这些,接触到那真挚的眼神,我才忽然发现,一直以来
,我对天河雪琼的属性似乎漏看了一样………善良!
自小生长在孤峰白雪间,个性冷漠、高傲、不近人情,都是很正常的,那种
环境之下,如果培养得出什么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人物,肯定是心理变态。但
不管外表怎样冷漠,她内心坚持的方向却没有错,会想要救人、想无私地为世界
奉献……虽说方法有些偏差,可是,却都出自善良的本心。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天河雪琼,确实让我想起了阿雪。以前阿雪还在的时候
也是这样,整天嚷着救人、助人,看到有人受到伤害、过得不好,她就感同身受
,不顾一切地想要去帮,每次都给我惹来一堆头痛麻烦。
命运真是讽刺!我才刚为了天河雪琼能使用光系魔法,觉得我与阿雪的联系
从此断绝,为此大受打击,却偏偏在这情绪陷入谷底的一刻,让我发现了天河雪
琼与阿雪的关联……
而且,在察觉这一点之后,我才陡然想到,如果说善良天性是她们两个的共
通点,那天河雪琼这种执着与坚持,无论承受什么痛苦,都死死不放手的态度,
不就正是阿雪的风格?
原来……我的阿雪并没有消失,她就在这里,一直都在这里……
「那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练好回复咒文,现在……我晓得了,我要
救你……这是我的使命,我绝不放弃你,一定要救你回来……」
一模一样的声音,一模一样的面孔,两个不同的形象,此刻在我脑海中开始
重叠……
我的眼眶开始湿润,胸中盈满着莫名的感动,既有难过,更有兴奋喜悦,几
乎让我想要跳起来大叫的满心狂喜……
「……我不记得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那段记忆我没有,可是,离开慈航静
殿后,我不停地做梦,每天晚上都会梦到……每个梦里……都有你……你救过我
,教导我,欺……欺侮我……我们之间有过好多好多的事……我不敢相信那些都
是真的……」
居然有这样的事?我从来都不知道,难怪天河雪琼对我的态度软化,眼神更
常常怪怪的。
听说,如果当真是刻骨铭心的记忆,哪怕脑子里已经忘了,身体却都会记得
,在意志力最薄弱的午夜梦回,那些残破的记忆片段,就会一下子冒出来,变成
一段段的梦境……
这些只是传说,我并没有真的碰过实际案例,却没想到会在我身边真实发生
,或许……我与阿雪的缘分、羁绊,比我以为的更强……老天确实对我不错……
连串的惊喜与觉悟,不知不觉中,感动的泪水流满了面颊,自从在华尔森林
被黑龙王扭曲我的人生后,我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开心过,也许我真的可以相信,
命运是可以有转机的……
「对不起……我没有一直相信你;对不起,我那时没有原谅你……真的……
对不起……」
微弱的声音,到最后完全断去,早已经超过临界点的身心状况,终于彻底崩
溃,我看见天河雪琼美丽的嘴角,划出一道凄婉的歉然笑容,跟着,她掌心努力
绽放的光芒熄灭,整个人无力地倒了下去。
我心里很清楚,这不是单纯的脱力晕去,她体内的能量冲突已被激烈引发,
如果不立刻疏导或镇压,转眼间就会没命,粉身碎骨,而在此时此地,唯一能救
她的人只我一个,难道我还要继续在这里装僵尸,动也不动一下,眼睁睁看着她
炸得粉碎吗?
不!
这种事情我绝不会允许,无论如何,这一次我要捍卫自己的幸福。
武学之中,碰到重手法封穴难解,在危急时刻,确实可以赌上一赌,倒行真
气来逆冲穴位,失控的真气完全是破坏性能量,撞开封闭穴道的机会很高,只不
过真气就像溃堤的洪水,所经之处,连经脉也会被破坏,几乎是玉石俱焚的做法
,不到最后关头不用,常常用了也是和敌人同归于尽的。现在我受药力所制,别
无他法,虽然药物箝制不等于内力封穴,却也可以触类旁通,现在要拼命了,我
预备逆行真气,强行一拼。
不过,说也奇怪,这个念头一生出,我一直被压制住的力量,突然全数回复
,重新流遍四肢百骸,我精神大振,眼中厉芒一现,猛地站了起来。
这应该不是个巧合,白拉登算无遗策,不会好心到留个空给我钻,但不管如
何,能够回复行动力,总好过只能在旁边当个无能的观众。除此之外,一股莫名
的灼烫感,更让我开始讶异,因为这股热流……自我两腿间生出,有如火焚,更
迅速向全身延伸,伴随着快速回复的精力,令我全身是劲,很想找个地方发泄,
说得明白一点,我很想找个女人,痛快狂干。
(那颗药……该不会是春药吧?而且还是那种会先压抑人性欲,到了临界点
才加倍爆发的特异品种?白家那票人都疯了不成?没事喂人吃春药,他们……他
们此刻肯定在旁监看,又喂春药又偷窥,这些变态狂该不会真的在拍A片吧?)
我浑身是劲,不吐不快,再想到白拉登对我所做的种种暗示,一路引导,我
此刻能救天河雪琼的方法,似乎就只剩下那一种了。
完全顺着人家的安排走,妥当吗?白拉登这家伙,不仅常常拿别人的命来玩
,而且还常常玩出人命的,我要是真的全照他安排走,会不会被他把命玩掉?
如果再多给我点时间考虑,我八成会想别的办法,但眼前致命危机迫在眉睫
,每多考虑一分,天河雪琼的情况就更危险一分,耽搁不得,况且,除了天河雪
琼状况危急,我自己的身体也很不妙,刚才被回复咒文强灌,弄得肉体像是一个
给吹涨的皮球,绷得紧紧,如今又被这变种春药和急速回复的力量一激,若再不
疏导,这股失控的大力立刻反伤自身。
「妈的,要干就干吧!」
我的裤子早就被拉到膝盖,这时随便踢几脚就整个脱掉,简单省事,而在这
连串动作中,我也没忘记先看看天河雪琼,确认她的状况。
天河雪琼的情形很糟,激烈的能量冲突,自内部撕裂肉体,白嫩的肌肤上现
出道道血痕,倒在地上的她,顷刻间便已汗湿长发,身上的衣服也在痛楚反侧中
翻掀开来,阵阵奶水香气受体热蒸腾,盈满我的鼻端。
自从回复本来身分后,天河雪琼就深以自己的巨乳为耻,更有了用布条缠胸
的习惯,和我们一路同行时,基本上都用布条把一双豪硕奶瓜缠得紧紧,别说窥
看巨乳摇晃,就连事业线都看不到。
裹胸这种近乎自虐的行为,对天河雪琼而言也非易事,因为饱经调教的肉体
,确实留下了痕迹,天河雪琼的大奶子,在我这几年的玩弄下变得异常敏感,尤
其是常常要挤奶的乳尖,因为我的有心调整,都几乎成了阿雪快感的枢纽,每次
被操屁眼的时候,都是揉捏着她娇嫩的乳尖,让她喷着奶水达到高潮,比普通女
性的蜜蕊更敏感,天河雪琼要在这样的地方缠布条,当粗糙的布条与嫩红乳尖摩
擦,那感受可想而知。
白拉登他们对天河雪琼还算是客气,虽然把人给抓了,却没拆去她的缠胸布
条,起码没搞得像急色之徒。为了便于导气,我出手把天河雪琼的缠胸布给拆了
,这点不难,真气灌注指上一拉,如刃切割,摧枯拉朽般便把几层布条一起扯断
,美丽的两团雪乳,立刻脱离束缚,弹跳出来。
  我有好一阵子没有这样看这对巨乳了,惊人的H罩杯尺码,平躺时却异常坚
挺,就如同两个浑圆的倒扣大海碗一样,圆润挺拔的豪乳,即使是平躺着,也保
持着向上耸立的姿态,再加上那两粒嫣红、娇嫩的蓓蕾,简直比神庙里的女神塑
像还要诱人,每次看都赞叹不已。
  「谁说人工的就不好?妳的奶子,就是人定胜天的最好证据……嘿,老朋友
,一段时间不见了,想不想念我啊?」
虽是事态紧急,我仍被这双久违的美乳给迷住,将两团乳肉拼命握住,抓捏
在手中。
就像是和久别的老友重逢,两团圆硕乳肉在掌心弹跳、变形的感觉,真是无
比充实与美好。之前阿里巴巴偷喝奶时,能够恣意玩弄这对奶瓜,其实我是非常
羡慕的,只不过当时我与天河雪琼的关系,我不可能碰得到,只有心里偷干两声
就算了,现在……终于让我突破层层险阻,再次把玩到这对奶瓜,将它牢牢握在
掌心搓揉,心头的喜悦……几乎可以说是感动了。
两团雪白奶肉被我紧紧抓住,胸口压力骤增,昏迷过去的天河雪琼更觉气闷
,难以呼吸,发出痛楚的呻吟,但对于太过熟悉她身体的我,这却不是什么问题
,本来在搓揉她奶子的双手,放缓力量,不再大力揉面似的重攫,而是集中在她
最敏感的两点嫩红蓓蕾上,细细研磨,像是处理最珍贵的上好药材,指头绕着红
色乳尖,来回绕圈。
这个手法立刻奏效,天河雪琼的呻吟没有变小,反而迅速变大,但却不再是
先前那样的痛楚低吟,内中充满着愉悦、畅美,在这黑暗牢房之内,更有如九天
之外传来的仙乐。
「嘿,妳平常清醒的时候,总会下意识抑制自己的情欲,不把真实感受表露
出来,现在昏过去,就能好好享受了吧?记住了,我们以后多玩迷奸游戏吧。」
藉由把玩天河雪琼的美乳,我尽力撩拨她的欲火,让她春情勃发,青春肉体
处于快感如潮的畅美状态,减轻她的痛楚,这个策略相当成功,天河雪琼虽然仍
然昏迷,被逗弄得敏感异常的肉体,却如煎锅上的鱼一样,苦闷得辗转翻覆,娇
吟不绝于耳。
春情荡漾的冬雪天女,再没有半分清冷如冰雪的感觉,但任谁都得承认,这
时的她另有一种动人风情,甚至……比平常更要动人心魄。
  长长的秀发,飘动在娇嫩滚圆的粉肩;纤细的腰肢下,扭动着丰满圆润的肥
臀:一双修长匀称的美腿优美的晃动,惹人起火:虽然因为昏迷,天河雪琼没有
知觉,不晓得她圆圆实实的臀部,紧紧贴着长袍,随着她的辗转翻动,扭摆得更
加蛊惑人心。
  我轻柔地抚摸天河雪琼娇嫩的乳蕾,然后又向下滑落至丰满圆润的肥臀,最
后抱起那一双修长匀称的美腿,让她坐在我的怀中。
  在轻微的颤抖中,我把天河雪琼的长袍,自上方拉脱出肩头,平垂至腰间;
下裳则直接翻起,裹着肥白屁股的亵裤则是一把扯掉,如此一来,半裸的冬雪天
女就整个暴露在我眼下。
  曲线玲珑的少女胴体,仍是那么饱满而充满弹性,白嫩的肌肤光洁细腻,滑
如丝缎;一双圆硕的奶子沉甸如瓜,娇嫩的乳蕾早已挺立,腰肢纤细如柳,大腿
修长笔直。
  我早已经不是第一次欣赏这副美景,却还是为着她的美丽,深深地惊叹着,
特别是从某层意义而言,这是我与她的「初夜」,若可以,我真想慢慢记住现在
的每一分、一秒。
轻轻抬起天河雪琼性感的大腿,抚摸着她白玉似的臀部,我俯下头,含住天
河雪琼香滑的小舌吸啜着,一双手肆意抚摸着她美丽洁白的胴体。
  天河雪琼低低呻吟着,承受着我的爱抚,细软的毛丛中,一条嫣红的蜜缝微
微张开,似乎要把我的指头往内吞噬,这本是很平常的现象,却令我心中一懔。
再怎么样我也不会忘记,阿雪之所以会在我这里始终保持处子之身,全都是
因为慈航静殿的守贞圣咒碍事,都是因为有那个鬼东西的存在,阿雪的玉户紧闭
,只有一条如纸般薄的细缝,连指头都插不进去,更别说让肉茎长驱直入了。
阿雪的身体状况特殊,魔力被整个打散过,连带也影响了守贞圣咒,就好像
一把锁严重损毁后,就算有钥匙也没法打开。我曾问过心禅大师,甚至也问过心
剑神尼,这两人对慈航静殿的功法知之甚详,却也束手无策,我迫于无奈,只有
一直干阿雪的屁股,她的一双H罩杯奶瓜,是蛇族的改造贡献,但能拥有一个肥
白大屁股,这绝对和我的日干夜干大有关系。
把阿雪改造成一个能用屁眼高潮的变态小淫娃,这固然是我当初圣女汙化计
画的一部分,但若有前头可干,我又怎么可能会放过?最多就是改变目标,让阿
雪变成一个无分前穴后洞都能爽到高潮的变态大淫娃就是,之所以没能实现这目
标,完全是因为这个守贞圣咒无法可破。
为了解决这个大障碍,我不但之前反覆苦思,寻找破解之法,就连追随白起
修行的那段时间,都暗中苦练不辍,自信小有成就,今日就是派上用场的时刻,
而天河雪琼的玉户似乎也有变化,不像以前阿雪锁得那样紧密,我指尖传回的感
觉就是证据。
「此消彼长,连老天都帮我,注定我今天要一偿心愿……」
轻声低语,我把天河雪琼抱坐在怀里,两条粉腿就搁在我大腿上,白皙柔嫩
的肥臀,在我一丝不挂的下体上方摇晃,她纯洁无瑕的玉户下方,就是我杀气腾
腾的怒挺肉茎。
以破瓜的姿势而言,这体位颇不恰当,使力不便,徒增开苞的难度,但对我
而言,替天河雪琼开苞,非这个姿势不可,我想看着她的表情,成为她第一个男
人,如果情势许可,我甚至希望能听到她亲口答应我进去,这整个意义是完全不
一样的。
「……我数到三,如果妳没出声,我就当妳是答应了,这不算强奸,是妳同
意我干妳的。」
看着天河雪琼清丽脱俗的倾城仙容,我心头亦是百感交集,自我们相识以来
,无数的画面在脑海里掠过,最初的惊艳、出丑、相知、相惜……到底是迈过了
多长的旅程,才终于走到这一步的?
「……三!」
  我没打算老老实实从一数到三,不论阿雪还是天河雪琼,我和她们在一起从
不老实,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趁着天河雪琼玉户已湿滑无比,我猛地念出三
,同时抱着她的屁股往下一拉,早已对准的肉茎则是大力向上。
  硬度惊人的肉茎,瞬间刺入天河雪琼体内,她在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中惨叫出
声。
  「啊……………」
  处女膜被我毫不留情地捅开,流出点点鲜血。
  ……历时多年,冬雪天女的童贞终于还是落在我手里。

         第六章 莫问奇遇.通货膨胀
正所谓有法故有破,天底下只要有功法,就一定存在相应的破解之道,哪怕
是慈航静殿的守贞圣咒,都一样有针对性的破解方法。
比较搞笑的是,破解守贞圣咒的功法,并不是黑龙会、伊斯塔这些敌对组织
所创,而是慈航静殿自己创出来的鬼东西。会去创这种功法的人,不但存心不良
,还非常无聊,其存在绝对是这世界的大不幸,偏偏我就认识一个,那便是天河
雪琼的师父,心剑神尼。
当初,心剑神尼与我研究破解守贞圣咒之法,她一共提了三个方法,撇除当
事人自己解除、使用道具这两个很不可靠的办法,其中最可行的一个,就是由男
方自行修练一种特殊功法,名曰罗汉顶天功。
这套见鬼的邪功,据说本来是心剑神尼修练慈航绝学「罗汉神指」时所参悟
,练成之后,能让自己的阳物坚硬逾铁,就算用钢刀去砍,都不会受到伤害,而
照心剑神尼的说法,当我练到铁槌砸蛋也无痛无惧时,就可以出师了。
在五色帆船上,我深感这套功法的荒唐,但还是问了口诀与修练方法,后来
跟着白起修行,我偶得闲暇,也找时间偷练,可是因为没有很当回事,又怀着一
定程度的罪恶感,修练的效果就大受影响,毕竟,当初没想过今后还有机会干到
天河雪琼,练这功法无非是寂寥之下,稍做消遣,哪想到今日有机会派上用场?
由于修练效果不佳,我没有练成心剑神尼口中,所谓罗汉破天的境界,至少
被铁槌砸蛋,后果是肯定会扁的,然而,就凭着新突破至第七级的强大力量,我
把罗汉顶天功催至巅峰,强行闯关,就这么捅入慈航圣女的玉户,破了她保守多
年的贞洁。
有罗汉顶天功加持的肉茎,虽然成功突入花径,但甫一进入,便感到阵阵强
大压力,仿佛不是在突入肉屄,而是对着一块钢板猛撞,只要自己这边的硬度稍
差,马上就是枪折人泪流的惨剧。
(奇怪,怎么和想像中不太一样?罗汉顶天功号称能破守贞圣咒,我还以为
是一插进去,守贞圣咒就自动瓦解、废除,但从现在的情形看来,破只是破进去
,功法却没有被瓦解,这根本就是强行蛮干嘛!唉,我真蠢,居然对心剑妖尼创
的功法有期待……咦?)
缓步进入的过程中,天河雪琼的反应极为明显,魔法师的肉体本来就没有武
者强韧,被我强行突入玉户,撕裂的痛楚,让天河雪琼的脸色痛得发白,黄豆大
的汗珠滴滴流下,楚楚可怜的娇弱神情,让人着实心疼。
但我在她下身所感觉到的反应,却截然相反。一直以来,我身边的诸女当中
,要比膣道内的紧窄,无人能与冷翎兰相提并论,那种异常的膣道压力,绝对是
上天的恩赐,每当她骑在我身上,飞快地前后摆臀,夹紧膣道,不用两分钟,我
就有想要一泄如注的冲动。
可是,即使是冷翎兰,与此刻的天河雪琼一比,也相形见绌。守贞圣咒仍旧
存在,玉户不住往内合闭,对于正缓慢朝深处侵入的肉茎来说,就成了巨大的挤
压力量,又因为两侧肉壁软嫩,这股挤压巨力不让人感觉疼痛,只有一种被裹得
透不了气的紧密刺激。
细细比较之下,冷翎兰的膣压虽是逊了一筹,可是在交媾时,她的膣肉会痉
挛蠕动,除了挤压,更会造成吸榨效果,又很会流淫蜜,只要屁股扭得厉害些,
随时都会让男人溃不成军;天河雪琼这边,就单纯靠膣压取胜,但要抵受得住这
股膣压,也非普通人能够,即使是我,若非天河雪琼苞开血流,处子贞血造成了
润滑,此刻恐怕也寸步难行。
不过,聪明人一向善于发掘潜力,冷翎兰也不是一开始就学会前后摇屁股的
,如今的天河雪琼,就是一块上好璞玉,我若好好调教开发……不,甚至不用花
太多力气,以前阿雪所受的训练,全都深深烙进骨子里,就算脑子忘光,肉体却
仍记得,只要我花点时间将之唤醒……
「……疼……好疼……」
想得出神,趴在我身上的天河雪琼声声字字,雪雪呼痛,紧绷的俏脸早已湿
透,浏海沾贴着额头,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楚楚动人,我轻轻抽送一下,她
玉户内伤口被牵动,痛哼一声,泪水断线珍珠似的流下,更下意识地伸手想推开
我,柔荑碰在我胸口,软弱无力,反被我一手抓住。
天河雪琼的个性坚毅,平常神智清醒的时候,要看她示弱、听她讨饶,那可
是千难万难,但现在陷入昏睡,意志力出奇地薄弱,特别是被我的肉茎屌入屄内
,就像失了魂一样,受了疼痛便流泪,那种抽抽噎噎的哭泣模样,一点都不似平
时的她,反倒像极了一个幼儿园的小女孩,看得我怜意骤生……也兽性大发。
「别哭,别哭喔,女人都要这样的,忍一忍,屄给干开就不疼了……」
我哄小女孩似的轻声说话,同时抱着天河雪琼的美臀,一点一点往下沉,让
肉茎深入那紧迫的膣道,天河雪琼双手受制,哭泣声中,本能地扭着屁股想逃开
,但在这种情形下,她扭屁股的动作,却只为我带来更大的快感。
………终于深深插入进去了。
完全占有了我身上的这具女体,我心里说不出的得意与满足,这丰满的肥臀
与大奶,以后就是我一个人的了,若说有什么遗憾,就是天河雪琼意识不清,不
能与我共享这美好的一刻,还搞得像是在迷奸,实在可惜。
不过,说到感谢,有一个人的大恩大德,是我绝对不该忘记的……
「神尼,妳在天有灵,如今也该含笑,妳栽培十几年的好徒弟,终于变成真
正的女人啦!」
心剑神尼当然是没有死的,祸害活千年,多少人死了怕都轮不到这个人妖,
但她此刻是不是在天上,这却不好说,因为这变态家伙与白拉登也有交情,冲着
这份交情,白拉登特别请她来看好戏,这一点也不奇怪,就算此刻没来,事后也
会发一片实况录像给她。
「神尼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干妳徒弟的前一百下,就当是替妳干的!」
我高声宣示,才刚把话说完,正想揉着天河雪琼的奶瓜来干穴,下身陡然一
痛,先是一股快把血肉烫熟的热流,再来就是一股冷到让人打哆嗦的寒流,交错
由天河雪琼膣内袭来,从肉茎直传入我体内,刹那间就让我如坠冰火地狱,何止
是难受,差点就腑脏受创,一口鲜血喷出来。
(不好!得意忘形,把正事给忘记了!)
美色太过迷人,我完全把正事忘掉,现在才意识到,这极寒、极热的两股能
量,必定就是天河雪琼体内失衡的光暗之力,因为我与她合为一体,这两股失控
的能量有了宣泄之所,往我体内冲来。
(这个方法倒是不错,多一个人来分担、承担,发作起来就不会那么厉害了
,不过,要不是我的罗汉顶天功有成,与她合为一体,也没办法替她分担这些能
量……)
当初阿雪体内的光、暗能量冲突,造成原因除了她本身的力量,还大量吸纳
法米特留存在她体内的无比魔力,那肯定是第八级以上,起码第九级的至绝力量
,阿雪就是凭着这股力量,分开大海,如此强绝之力,即使是分开由两个个体承
受,也还是承受不起,若非当初马德列出手调整,把这股大力泄去部分,现在我
的下场就是立刻给撑爆。
纵使如此,我们现在的状况仍不乐观,两个第七级力量的肉体,要承接超量
的第九级魔力,这仍然是自杀式的任务,如果马德列复生,又站在我们这边,或
许有办法搞定我们的危机,但目前……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
能量源源不绝地灌入体内,充塞四肢百骸,我感到体内每一条经脉、血管,
都被能量充满,如吹气球般鼓胀,随时都可能炸开。换做是别的情况,这时我最
应该做的,就是切断与天河雪琼的连结,只要一切断,我自己当然就不危险了。
无奈,这个方法在此行不通,随着能量的宣泄,天河雪琼的痛楚大为舒缓,
肌肤上的血纹也迅速消减,见到这一幕的我,非但不能逃跑,还要尽可能吸纳来
自天河雪琼的能量,减轻她的负荷。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就算我豁出性命不要,还是无法完全承接她体内的能
量,时间一长,还是一起完蛋,得另外想办法才行……)
我才刚刚这么想,天河雪琼的身上就又生状况,似乎是因为能量负荷减轻的
关系,她从昏迷中逐渐清醒过来,一睁开眼,看见我们两个如今的羞人姿态,再
意识到她正跨骑在我的身上,一面晃着两团大白奶瓜,一面摇着美肉肥臀,与我
纵情交媾,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花容失色,叫了一声。
「啊……」
天河雪琼本能地想逃,第一反应就是从我身上站起来,却错估了她玉户异常
紧窄的情况,膣道正紧紧夹缩着我的肉茎,就像打了根固定桩子进去,哪可能说
动就动?结果这一下没能起身,还因为破瓜的疼痛,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坐下去
,反而让肉茎插入膣道更深,几乎一下子顶着了子宫口。
才刚刚开苞,就被肉菇顶着子宫口,这个超重口味的刺激实在太强,天河雪
琼连喊痛都来不及,立刻就翻了白眼,近乎昏厥。对我而言,这分冲击感同样强
烈,令早已抵受不住的我,瞬间腰眼一酸,积蓄多时的欲望浆液狂喷出去。
精浆一喷出去,我就知道不对,这次喷发的力道、份量,都强得异常,以超
越我个人极限,甚至很有可能是超越人类极限的方式,喷注入天河雪琼的膣内,
初经人事的她,哪受得起这等冲击?在滚烫的精浆喷灌下,雪臀剧烈痉挛,两腿
不停打颤,胸前的奶瓜更是乳波晃荡,光是看就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这股异常喷发,有种透支生命精元的感觉,随着一泄如注地喷发,我的身体
迅速虚脱,仿佛连骨髓都被抽得干干净净,全身无力。恍惚之中,我隐约明白了
点事,白家人给我灌入的那颗药丸,是非常阴损、霸道的春药,先压抑本身的情
欲,到临界点后加倍燃烧,最后喷射的时候,则是掏尽本身的每一滴精髓,全数
注入女方体内。
如此歹毒的春药,应该是专用于淫贼采补的利器,换作是一般情况,我敢担
保,这样来一次大喷发后,男方非但精尽人亡,尸身还会酥脆有若无骨,稍稍一
碰,内中骨骼就如朽木般碎裂。
普通人肯定是这收场,但我不认为白拉登喂这药给我,就是想要弄死我,这
太不合经济成本,而且,在我开始狂喷精浆的时候,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天河雪琼体内僵持不下的光、暗之力,受到这么一冲击,竟然被隔为两边,泾
渭分明,一半存于天河雪琼体内,一半则是流泄到我这边来。
两股相互拼争不下的巨大力量,被分隔为两边,乍看之下差别不大,因为纵
使只剩一半,这些魔力仍非我们分别所能承受。问题是,这两股魔力被我和天河
雪琼分据其一后,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先前之所以会有能量冲突,是因为这两股
背道而驰的能量一碰撞,便产生激烈反应,但当它们被妥善分隔,很快便依照物
理法则,开始自行其道。
灌入我体内的那股能量,适时补充了我被榨得点滴无存的精元,跟着,已经
被填充饱合的经脉不堪负荷,这股不再具有攻击性的能量,便缓缓散出体外,不
对肉体造成危害。
天河雪琼的情形也是一样,只不过她耗力太过,被破瓜之痛、能量转换的疲
劳弄得体力不支,趴倒在我身上晕了过去。虽然意识尽失,但她呼吸平顺,气息
悠长,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体内隐患尽去,真正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傻女人,别只知道睡啊,开妳处女的时候妳在睡,开完了妳又睡,怎么妳
可以爽爽从头睡到尾,都是我在累啊?太不公平了吧?」
我紧紧抱着天河雪琼,抚摸着她湿漉漉的垂腰长发,嗅着她肌肤上的奶香,
享受她豪硕乳肉贴在胸口的感觉,心里说不出的满足,哪怕前路仍然艰辛,但紧
搂着她、静静躺平在这里的我,确实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平和幸福。
(不得不说,如果这一切都是为了要治疗天河雪琼,那设计出这套疗程的人
,真他妈的是天才啊!)
整个治疗的关键,就是开了天河雪琼的处,与她结合一体,只要能够与她交
合,后头分隔光暗魔力,分别消散的效果也就水到渠成,但问题是……事前根本
没人能想到这一步。
事后分析,每一步都合情合理,甚至也很简单,没什么很困难的地方,可是
若非被人点了这一下,自己哪怕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这就是天才人物的价值,
他们总是能在黑暗之中,踏出那正确的第一步,指引后人方向,我不知道想出这
个方法的天才是谁,有可能是白拉登,但我直觉另有其人。
(对了,如果马德列也是用同样的技术……难怪只有他做得到,除了对能量
的操控技术举世无双,最大的一个理由是守贞圣咒未破,正常人根本就进不去,
而它……它不是短小,是根本没有,就因为没有,才有可能……唔,别想这些了
,庸人自扰啊!)
这个不得了的治疗方案,并不单单只是治疗而已,以我来说,这样一场榨干
骨髓的夺命交媾后,我就算不死、不大病一场,至少也得三五天下不了床,但得
到来自天河雪琼的魔力补充,我此刻一点疲惫的感觉都没有,反而精力充沛,还
想再干一场。
不仅如此,来自天河雪琼体内的魔力,其实介乎魔力与纯能量之间,被转化
得异常纯净,所以才能不具伤害性,一驱即离体,自然消散。而这股能量对于武
者、术者,都有莫大好处,我大量吸纳之后,觉得本身修为大幅增长,一举跳过
第七级的初阶、中阶,到了第七级的终段程度,如果后头有点机缘与领悟,大有
可能就这么突破、升级,到达第八级的位阶。
从种种迹象看来,天河雪琼的情形也差不多,她底子打得好,主要能量又是
残留在她体内,所得好处恐怕比我还要多得多,这样算一算,尽管失了处子纯阴
之身,却仍称得上是因祸得福了。
一面思索这些问题,我察觉到脚步声的靠近,侧头一看,阴暗潮湿的监牢之
内,正有一群穿着蝉翼白纱,手提花篮的侍女队快速朝这边走来,总数十二人,
全都是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眉目如画,举手投足犹如曼舞,令人眼前一亮。
当这票美少女使婢来到我面前,盈盈浅笑,半透明薄纱下的玉乳、纱裤之中
的粉腿与雪臀,委实让我有种想高声吹口哨的冲动。
「妳们来干什么的?我和我小老婆还没干爽,轮不到妳们上场啊。」
我的话引来这些少女的一阵哄笑,她们笑着表示,是奉侯爷的命令,要接我
们两人去沐浴净身,如果我尚未尽兴,她们可以站在这里,等我把天河雪琼干到
爽了,她们再来动作,也是可以的。
「或者,我们中的六名姊妹,先接天河圣女去沐浴净身,剩下六名在这里,
伺候您干到爽了,再为您沐浴,不知这样贵客是否满意了?」
「唔,白拉登的手下人果然够上道,好吧,妳们这么识相,我也不找麻烦,
反正要干机会多得是,妳们带她去净身吧。」
交给这些侍女来处理也好,不然我来替天河雪琼刷刷洗洗,虽也惬意享受,
但现在这节骨眼,她心理准备没做好,鸳鸯戏水要是戏出了反效果,那就很糟糕
,更何况,开处开完了,搞也搞完了,现在该是大摊牌的时候,我想白拉登很快
就会找上来谈判。
从结果来说,我和天河雪琼都是受益者,白拉登又不是善心人士,哪可能免
费帮忙?既然帮了大忙,应该很快就会来要好处了,与他谈判的时候,我可不想
让天河雪琼在场,徒然给自己添了个心理弱点。
六名侍女把天河雪琼带走,却还留下六名说要服侍我沐浴,我正急于化纳体
内新得的这些能量,巩固境界,所以无心理睬她们,随她们怎么做都可以,没想
到她们不由分说,把我扛起便走。
侍女们都受过专门训练,扛人的动作非常有技巧,六个人恰好组成一张肉榻
,让我舒舒服服躺靠在她们的藕臂与粉肩上,她们莲步轻移,肢体的摆动非常有
节奏,躺在她们身上的我随着摆动,就像是被按摩一样,非常舒坦,而更有意思
的是……我可以随便把手伸进薄纱,摸她们的奶子,捏她们的屁股,被我毛手毛
脚的侍女们还报以微笑,似是鼓励我更进一步。
………真是要人命的美色,下次若有机会和白拉登谈大生意,被当贵宾款待
,我应该好好在他船上白吃白喝白干几天,他这边的妓女……呃,侍女素质超一
流,不干白不干啊。
这边怎么说也是监牢,我以为到沐浴区还要走一段路,想不到侍女们扛着我
出了牢房,往前走了二十几米,转过两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就在一片开阔的岩
石场中,十多个热气蒸腾的大小池子,分别散发着药草香气、茶香、酒香、咖啡
香、花香,光是吸一口,就让人精神大振,更别说每个池子旁边,还都站着一个
仅着三点比基尼,巨乳丰臀的美女浴孃,专门侍奉宾客沐浴。
「有一套,这个白拉登,确实是超级懂得享受。」
回头一看,我们适才所在的牢狱,其实只是一个几十米平方的无窗建筑,不
知道用了什么诈术,让我们以为监牢面积很大,还是地牢,从外头看来,根本鸟
到极点,还摇摇欲倒,只是一个为了「拍戏」而仓促建出的「道具屋」,我和天
河雪琼居然上了这种当,想想都觉得蠢得可以。
太麻烦的问题,多想无益,我索性不去想这些事,在侍婢群和浴孃的服务下
,痛快洗了一个温泉浴,让身心彻底放松、放空,当一切结束,我拒绝了她们进
一步伺候的要求,将她们遣走,自己一个人泡在温泉池里,不久,白拉登出现在
我的面前。
「卖力演出,辛苦了,这些侍女的素质不错,怎么不入你法眼吗?」
白拉登穿着一袭白色长袍,在强风之中衣袂飘飘,很有些卓然出尘的仙家气
质,说不出的好看。
「白大官人,你所谓天下最丑最贱的女人,就是这么一回事?」
「哈,见仁见智,个人口味而已,本来想多加个形容词说是最大奶,但一来
不想你提前猜到,二来……确实不是最大,这不比最丑最贱,不能乱说。」
白拉登笑了笑,这时远方忽然传来一声炸响,震耳欲聋,我本来以为是天上
打了个炸雷,但听得清楚了些,这才发现,是某个人的一声大吼,功力好高,震
得我两耳好长一段时间嗡嗡作响,奇怪的是……如此威猛的大吼,就没有多少怒
意,反而充满惊惶,像是给吓得魂飞九天一样,实在怪异。
「……什……什么人啊?」
「喔,没什么,是我乡下老家的拳王猴仔。」
白拉登朝吼声的方向看了一眼,满不在乎的说,「他搞完自己老婆,还想参
加轮奸行动,刚刚被人举报,他老婆知道了,就说要搞条公狗给他看……唔,是
叫得挺惨,现在可能已经痛哭流涕,跪地求饶了。」
「………举报的人是谁?该不会就是你吧?别否认啊,你眼中的笑意已经出
卖你了。」
那个黑衣大汉看来也是高手一名,却仍是给白拉登玩弄股掌之上,这个恐怖
分子果然玩弄人不遗余力,有必要的玩,没必要的也玩,真想不通他哪来那么多
忠心手下,什么世道?
「白大官人,我看这位乡下拳王的功夫很好啊,你从哪里招揽来这种高手?
有没有好门道介绍一下,我想找佣兵啊。」
「招揽?你误会了,他不是我招来的手下,我只是发了封信给他,说我要拍
一部火辣辣的经典A片,女主角有爆乳圣女,还有巨乳萝莉,也有长腿美人,预
定的床戏不但有开处,还有凶猛暴奸,视情况还会有美女逆推与群众轮奸,就是
欠了个重要的男角,问他有没有兴趣,他接到信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拍片了
。」
「你……找他来演A片,但没告诉人家他不是演主角,甚至床戏都没他的份
?」
「这需要说吗?我又没骗他,这里是在拍A片没错,女主角也是爆乳,确实
也有开苞戏,从头到尾我也没保证他会有床戏,他自己要那样以为,我也没有办
法。」白拉登两手一摊,笑道:「再说,我也不是真的没安排,他若愿意,可以
搞那几头癞皮母狗,我们绝对会修片修得美轮美奂,他自己不要,我们总不能逼
他要吧?哈哈哈……」
文字游戏实在是很恐怖的事,订约的时候不看清楚条文,自以为是……唉,
文字游戏害死人啊……
「为什么要帮我?你有什么目的,现在可以说了吧?」
「什么目的?我不是早就说了吗?我要在东海拿地,发展房地产,对你所做
的事,是整个发展大计中的一个小环节……」
白拉登笑得很不正经,但话说到这个份上,我相信不是单纯拿我开玩笑,而
是真有其事。
顺着这条思路往下想,在东海搞房地产是根本没搞头的事,如果一定要说潜
力巨大,那除非是某个很特殊的好地段,白拉登之前也说过,有一块地他看上很
久,早就想要弄到手……
以白拉登之能,看上了一块地,久久弄不到手,这块地难道会飞天潜水?
……东海范围内,如此特殊的地段……能让白拉登看上眼的价值……
诸般线索组合在一起,我瞬间有了答案。
「……………大当家的,你可以出来了。」

         第七章 两面海噱.可怜拳王
其实,整件事一开始就清清楚楚,白拉登并没有瞒我,什么都直接对我说了
,只是他的表达方式太过匪夷所思,我一直以为他是在拿我开玩笑,没有认真去
想,把他说的话都当成胡扯,这才没有想到。
我认为白拉登不可能去盖楼搞房地产,但所谓的房地产有很多种形式,白拉
登看上了东海的一块地,想要拿到手,这比较接近事实真相。这世上能让白拉登
感兴趣,想要夺取到手的东西不多,能让他想要却一时没法到手的东西更少,若
说东海有哪块土地,能让堂堂海商王追上多年,那肯定就是法米特的遗产,海神
宫殿了。
海神宫殿由守护精灵武藤兰打理,内中有历代守护精灵化成的黄金女卫,平
时更化为巨头龙,在东海恣意遨游,搞不好还能潜入亚空间,想要追踪实在不易
,无论强攻、智取,都难以对付,即使以白拉登的通天手段,一直以来也拿海神
宫殿没有办法……或者该说,白拉登未必真的束手无策,只是他不愿为了海神宫
殿,付出一些自己不想付的代价。
情况本来应该会这样僵持下去,因为海神宫殿对白拉登而言,仅是他感到高
度兴趣,却还说不上是志在必得之物,能弄到手是不错,弄不到也不会怎么样,
然而,一个人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个僵局。
最初我不会想到这个,但天河雪琼她们在萨拉被疑似大当家的高手救走,却
又落入白拉登的手里,这件事怎么说都透着奇怪,如果说,天河雪琼她们是给人
出卖,这才迅速被擒,连伤都没怎么受,而出卖她们的人又与白拉登之间有交易
,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大当家加藤鹰,身材虽然魁梧,却不是那种连大脑都长肌肉的莽汉,他有勇
有谋,撇开那段因为精神打击过度,连小孩子都能剥光他打劫的黑历史,其他正
常的时候,他胸有韬略,当年更是反抗军的常胜名将,像这样的一个人,当他伤
愈出关,预备要有所作为,绝不会傻傻冲上敌人家玩单挑,而会先进行多项暗中
准备,增强自己,削弱敌人。
………我确实没想到,他所进行的准备,就是找恶魔作交意!
想想倒也正常,加藤鹰长年在东海,比任何人都要更了解白拉登的厉害,很
清楚他是世上极少数能匹敌黑龙王的人,更何况,若能把白拉登从敌方助力拉拢
为己方,此消彼长间,对敌人的打击将是两倍。
更何况,找白拉登交易还有一件好处。这个恐怖分子的本质是商人,而且还
是军火贩子,只要能给出足够吸引他的好处,他全无立场可言,我们上门找他谈
合作,谈得成未必是喜事,毕竟和恶魔交易早晚倒楣,但若谈失败……他也绝不
会把我们绑了交给黑龙会,商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几项好处想一想,连我都觉得,换作是我也会找白拉登交易……
「久违了,约翰,你气色看来不错,抱歉来迟了,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
我没能赶出来帮你……」
被我一语叫破,躲藏在旁边的加藤鹰缓缓现身出来,久违的身影,壮硕如昔
,穿着一袭滚着金边的黑色剑士服,威风凛凛,头发梳得整齐,尽显中年男人的
成熟风范。
当日他被李华梅辣手打落海中,伤势严重,要不是有巨头龙出现救人,肯定
当场毙命,但以一个重伤垂危者而言,他的条件远比别人好得太多,身怀慈航高
僧的百年修为,还拐走了我珍藏的天罡气诀秘笈,趁着养伤的时间进修,伤愈复
出时功力大进,更突破至很多人毕生也升不上去的最强者境界,再考虑到他在海
神宫殿里,春色无边的艳福生活……我不晓得他这样算不算因祸得福。
但令我感到窝心的,是他开口说的话,我这段时间以来,颠沛流离,饱尝人
间苦楚的遭遇,知道的人不少,试图出手协助的就绝无仅有,他一现身就为此向
我致歉,让我明白,他仍是以前那个重视道义的加藤鹰。
「大当家你好,你我百死犹生,能在这里重遇,也算是运气不错了。」
我和加藤鹰拥抱了一下,他也不浪费时间,马上就说出我最想知道的那个答
案。
「我与海商王谈了点生意,将海神宫殿交给他,请他替我做几件事。」加藤
鹰道:「其中之一,就是为你解决天河雪琼体内的能量冲突。」
「………原来如此。」
拿海神宫殿作交易,这点在我意料之中,毕竟除了海神宫殿,加藤鹰也没什
么别的东西能拿出来,如今幽灵船已经消失,海神宫殿的存在意义可有可无,难
得有人感兴趣,拿来交易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以白拉登的精打细算,一个海神
宫殿能够换到他满足多个条件,这买卖未免太占便宜,白拉登该不会真的在善心
大放送吧?
「对……没错,事情已经搞定了,完全照妳的治疗方略进行,能量冲突完全
解决……」
在我与加藤鹰说话的同时,白拉登也没闲着,他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机械
,右手拿着,右耳也戴上一个奇妙的东西,似乎正从里头倾听声音,口中则对某
个不在场的人说个不停。
「哈哈,我们两个谁跟谁啊,何必和我客套?当初妳那么千拜托、万拜托的
,我如果不替妳完成这心愿,那就是披着人皮的鬼,以后还有资格行走江湖吗?
好啦,事情已经完成,妳也了一桩心事,以后不用心里不舒坦啦……哈哈,欠我
人情吗?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咱两谁跟谁啊,人情债,慢慢还就可以了……
喔,对了,这次委托的报酬,请在三日内打入我帐上,谢谢。」
古怪的对话,听得我疑惑心起,望向加藤鹰,发现他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恰巧白拉登在此时结束通话,收起了机械,我来到白拉登的面前,用狐疑的表情
问个究竟。
「白大官人,刚刚……你和谁说话啊……」
「哦,你也认识的啊。」
白拉登说着,从袖中抽出几根长发,一松手就随风飘走。在那几根发丝飘走
之前,我看了一眼,发现那是根末梢见白的长发,而且……似乎不是人类的,上
头有着暗妖精的特有气息……这算暗示?
我生平干过的女暗妖精,有一些,但其中没有特殊人物,至于我所认得的特
殊女暗妖精……确实有一个,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鬼婆?」
「哈,没错,以她的本事与个性,要她欠人情,这可是大大不容易,不过她
之前拜托我,要我找机会还她欠你的人情,因为她自从回去之后,晚晚失眠到天
亮,再不了掉这桩心事,她可能要去看精神科医生。」
白拉登笑道:「其实这事也不是很难,华更纱委托我的时候,还传来一套她
苦思多时的治疗方法,能够妥善摆平能量冲突,我只要想办法实施就成,唉,说
容易也不容易,你们不知道我平常那个忙啊……幸好加藤老弟在这时找上来谈交
易,我就勉为其难地……」
「两面赚了?白老板,你够黑的啊!」
就算早已对白拉登的人品不抱期望,他的这句话仍让我傻眼,而一旁的加藤
鹰早已陷入失魂状态,目瞪口呆,似乎没法从这打击中轻易回复过来。
「白老板,你接受了鬼婆的委托,又反过来敲我们一笔,两头拿好处,完全
不告诉我们,你这也黑得过份了吧?」
「哈,军火和仲介业者本来就是两面拿好处,跳上跳下的,这有啥好奇怪?
条件是加藤老弟自己开的,又不是我要求的,怎么说成是我不对了?这位顾客老
兄,你这样干不厚道啊。」
白拉登手一拍,道:「鬼婆委托我是一回事,但我可以拖上三五十年再办啊
,精灵族三五十年睡不好觉,顶多看看心理医生,不会死的。还不都是因为加藤
兄来了,我这才把办事的时间提前,当成第一要务给抢先办了,总之,答应两边
的事情我都有完成,你们别告诉我想要赖帐啊……」
「哼!我们有分寸的。」我道:「如果欠了你白老板的帐,我和大当家能活
着离开东海吗?」
「哈哈哈,说得那是什么话?白某岂是那种斤斤计较,满身铜臭,只认钱财
,不讲道义的俗人?正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哪怕这次买卖我吃点亏,就当是交
了你们两位好朋友了,最多……」
白拉登笑着在我肩头上一拍,「你们可以坐轮椅离开东海,用不着躺棺材,
我这个人很友善,不随便杀人的。」
「是啊,你一向都让顾客求死不能,不会随便杀人的。」我皱眉道:「那些
头发是怎么回事?」
「华更纱为了设计疗法,十几天苦思不睡,头发都白了几根,有人多事蒐集
过来,送我当礼物,我本来留着有用,后来想想还是放了算了,不然改天真的拿
来下咒,我会不好意思的。」
「…………你这个人真是得罪不起啊。」
撇开白拉登这个黑心货不谈,我此刻深深感受到异大陆人士的珍贵情谊。白
起对我的助益之大,完全是用心良苦,到了鞠躬尽瘁的程度,没想到就连华更纱
都这么够意思,她为了李华梅的事耿耿于怀,这种事情不但我难以置信,恐怕就
连她自己事前都想不到,而她为了向我致歉,虽然没法在李华梅身上偿还我什么
,却选择阿雪当突破口,为我摆平阿雪的问题。
不得不说,华更纱帮了大忙,要是没有她,天河雪琼的问题难以解决,至少
我是没能力摆平的。而如此一来,我也大致明白,为何这个疗法这么面面俱到,
治疗之后,还能助长本身力量,胜过多年勤修苦练。普通的武者也就算了,魔法
师可没有灌功这挡子事,魔力是无法传输留体的,但这次华更纱用了种种手法,
把天河雪琼体内的冲突魔力,转化为半魔力、半纯能量的状态,这才让我们得以
吸收,说穿了,就是给我们更多本钱,让我们能够对抗强敌,真可谓煞费苦心。
只可惜,异大陆还是有坏人,很坏的人……和白起、华鬼婆比起来,白拉登
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实在是……
「好了,你们两位久久没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生意忙,就先不陪了,
有需要什么就大叫一声,会有人立刻来伺候的。」
白拉登说完就离开,其实我还有些话想问,但他跑得太快,话来不及问出口
,好在我也有很多话要问加藤鹰,便先暂且放下白拉登,把注意力放在加藤鹰身
上。
「大当家的,再见到你真是高兴,我……我也很遗憾,当初没有帮到你。」
这话说得连我自己也心虚,当初他被李华梅逼杀坠海,如果是现在的我,出
手干预的机会是一半一半,但那时是百分百不可能,实力决定了一切,那时不过
是杂鱼的我,有啥资格跳出来喊停手?
「不要紧,说来也是我自己准备不周,我在封灵岛上出手参战时,就已经料
到我若出手,她必然容不下我,出手将我铲除,夺回斩龙刃,是理所必然的事,
只是没算到她出手那么快,一着错,满盘输。」
加藤鹰长声一叹,遥望天边,眼中闪过伤痛之色,似是想起了阵亡的百藏、
千藏等人,这些弟兄对他忠心耿耿,舍命相随,他们惨亡,对加藤鹰的打击肯定
不小。
但加藤鹰的话点醒了我,他和李华梅的冲突,无论为公为私,都是无可避免
的,李华梅既与他有着理念冲突,又有不可弥补的私人恩怨,再考虑到加藤鹰的
智略、武勇、影响力,他一日不死,李华梅恐怕如芒刺在背。
偏偏处于退隐状态的加藤鹰,让人不好下手,他刻意维持低调,看似全然无
害,要动他会引起非议,惹来「斩尽杀绝」的恶名,再加上一个持有斩龙刃的第
七级武者,实质威胁难以估计,李华梅心存忌惮,不愿贸然动手,直到加藤鹰结
束退隐状态,被逼出手,大耗真元,更身负内伤,李华梅终于觑准时机出手。
「咦?不对啊,就算她想捡你受伤的便宜,但你那时伤得不明显,她那么多
年都忍了,又为何……为何……」
我想不通这个问题,却发现加藤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道:「不错,她之所
以忍不下,是因为你。」
「因为我?别开玩笑了,我哪可能帮她……啊!」
被加藤鹰这么一看,我才醒悟之前忽略的一点,枕头风实在是男人致命伤,
我记得某次欢好过后,随口向李华梅提过封灵岛上的事,大骂至善贼秃不是好东
西,我的本意是骂贼秃,却忘了我说的话对李华梅会有何等刺激。
………加藤鹰凭空得了慈航高僧的百年修为!
只要不是白痴,就能想到加藤鹰完全化纳这些力量后,可能一举突破至第八
级,东海再出一名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光只是这样,就已经有分权,甚至是夺权
的危机,更别说加藤鹰手里还有斩龙刃,这简直就是危及李华梅性命,她不先下
手为强就有鬼了。
「呃,抱歉,确实是我思虑不周,惹来这么多的麻烦……」
「不要紧,说到底也是师妹咎由自取,我从来就无意与她争权,如果她不是
那么急着杀我,能多容我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能避免后来全军覆没的收场……」
加藤鹰摇摇头,道:「我不恨她,从某些方面而言,或许我还该谢谢她……」
「谢谢她?这话怎么讲?」
我好奇发问,加藤鹰一时没有回答,我定睛一看,他居然脸一红,转过头去
,没有与我目光相对。
(………干!这家伙在海神宫殿里,一定艳福无边,夜夜春宵,那些光屁股
的黄金女卫,肯定都给他干翻过去了,早知如此,当初我就应该挺身而出,代替
他被打落海,日日有神功练,晚晚有美女干,爽透了!)
心里这么想,我表面上仍是一脸正经,转问起另一件要事,「反抗军全军覆
没的那一战,你在海里,什么都看清楚了?」
「嗯,黑龙会控制了羽族,又派出醉仙罂粟这张王牌,她是黑龙王藏得最深
的秘密武器,形貌变幻莫测,绝难识破,更精于各类幻术,黑龙会以她取代了师
妹,带领反抗军走入绝地,再用凤凰岛从天上一砸,大局就这么定了。」
加藤鹰的话,肯定了我之前的推测,一切果然如此,不过,听加藤鹰说,那
一场惨烈大战过后,武藤兰操控巨头龙,努力收容伤者,虽然落海的反抗军一个
都没有救,通通放他们去死,成为大海浮尸,但羽族女战士倒是救起不少,目前
都在海神宫殿中静养。
(反抗军一个也不救?武藤兰摆明是公报私仇,她以前在黑龙会当差的时候
,没少和那些反抗军敌对,现在逮着机会,当然要拼命落井下石……不,是推人
沉海,也难怪她不救,换作是我,也一样不救……唔,她会主动抢救羽族,这倒
是挺让我意外的。)
武藤兰抢救羽族,不让羽族绝种,这还真是超大人情一件,她这是为了怕以
后见到我不好交代吗?还是别那么天真好了,我认识的这些东海人士,没有一个
是吃素的,说得正确一点,个个都是吃人还不吐骨头的,我如果把事情想得太美
好,每天起码都要被事实真相弄晕几回。
「你们……救了那一堆鸟女人,该不会是用来做人体实验的吧?听说制作暗
黑召唤兽,是武藤兰的强项。」
「哈哈,你说哪去了,我们可没有乱来啊,到时候包管还你一群四肢健全,
会走会跳的羽族女战士。」
「四肢健全,会走会跳?肉体无恙,那心智状态呢?该不会一个个都是边流
口水,边跑跑跳跳吧?」
「没、没有啊,大部分的精神都还挺好,我是说,她们心智都健全啊!」
「心智健全、肉体无恙……我靠,你们该不会在搞复制人这种邪道吧?」
「你怎么把我们想得那么坏?难道我们在海底不做坏事就不行吗?」
「开玩笑!白拉登那么会玩文字游戏,你和他打交道,我哪知道你是不是也
正在和我玩这一套。」
我道:「你到底和白拉登约定了什么?赶快说出来。」
加藤鹰笑道:「你想问可以直接说,不用兜圈子啊,你是海神宫殿的半个主
人,这些事本来就要告诉你的。」
听了还真是感动,我是海神宫殿半个主人,这种话连我自己都不敢想,现在
总算有个人当回事。法米特这祖师爷实在差劲,别的流派出现传人,得到传承,
除了神功秘技,还能捞到一大票遗产,法米特留给我的只有一堆麻烦,美女他自
己干,环游世界是他去,烧尸体就我来,勉强留套房地产给我,还自己长脚会跑
,追来追去都追不上,简直是和白家人比黑心的。
「我知道海商王对海神宫殿觊觎已久,所以一出关就找上他,希望以此与他
谈条件,让局面好转。」
「喂,大当家的,你该不会要他帮你对付黑龙王吧?说这种蠢话,肯定会被
他轰出门去,认为你是白痴,不屑与你交易。」
「呵呵,你也这么想吗?」
「那当然,我又不是第一次和姓白的打交道,别看他与黑龙王交情像是很好
,只要你开出足够的好处,别说要他卖了黑龙王,哪怕你要黑龙王的老爸,他都
能重新掘坟挖来给你,问题是……你要买起黑龙王,那个价码肯定惊人,你若只
拿着一座海神宫殿就去谈交易,他没把你乱棍打出去,就已经很客气了。」
我道:「白家人非常憎恶低能,愚蠢的人得不到顾客待遇,还立刻会惹杀身
之祸。我觉得,你最多就是和他们谈点小合作,他们看在海神宫殿的份上,稍微
给你一些条件优惠,至于说什么全面改变立场,对付黑龙王……这种事不是不可
能,只是连我也想不到,要用怎样的好处才能打动他们。」
「妙!」加藤鹰对我竖起大拇指,「这个道理其实不难,但若对白家人不了
解,就想不到这一点,这段时间以来,慈航静殿与伊斯塔都派来密使,想请海商
王协助剿灭黑龙会,结果慈航静殿的使者全部被歼,伊斯塔的使者尽数被奸。」
「喔!」
心禅大师并非蠢人,但或许是前些时候第三新东京都市参战的影响,让他以
为什么人都能邀请看看,派来的使者又脑子僵化,对白拉登大谈什么光明正义,
后果当然就是从容就义,要不然,假使光谈好处,白拉登断不至于先斩来使。
加藤鹰道:「我与海商王谈的条件其实简单,就是要求处理阿雪的问题,呵
,其实提出这要求时,我情报不灵,还不知道索蓝西亚的事,后来才听海商王说
起,马德列所用手法,是以他的通天邪能强行维持光暗魔力平衡,只要时间一久
,没有继续输力维持,平衡就会崩溃。」
所以,天河雪琼其实也已经到了不得不处理的时候,要是没有刚刚的处理,
只怕再过不了多久,天河雪琼的身体就会出现致命危机,而慈航静殿的技术肯定
救不了她,一切将无可挽回……
「除此之外,我也与他商量了拆迁补偿的问题,包括如何安置建地上的原住
户……」
「啥?」
我最初感到一头雾水,海神宫殿的交易虽说是房地产,但那只是一种比喻,
哪来的拆迁补偿问题?不过,再听见他说原住户安置问题,表情又显得古怪,我
也就心里有数了。
海神宫殿要拿去与人交易,最棘手的一个技术问题,就是与海神宫殿结合为
一体的守护精灵。从武藤兰的例子看来,守护精灵的存在,有时间限制,每隔多
少时间就要换人,而换人的方法……似乎是挑个垂死的人,问她愿不愿意成为守
护精灵,反正不愿意的话就当场死,愿意的话……就像与白拉登交易一样生不如
死。
我们在海神宫殿中见到的武藤兰,整个人与一块大水晶结合,只有少部分身
体露在外头,哪有什么生人乐趣?若不是要藉此保命,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不会
跑来当守护精灵,这样子过上几十年,心理本来没病的都变态了,虽然说守护精
灵也可以卸任,但从那些黄金女卫的情况看来,她们能战斗,有自我意识,却似
乎都失去了对过往的记忆,有没有灵魂也很难讲,要做爱是肯定没问题,要谈情
说爱就是做梦了。
就算不为海神宫殿,加藤鹰也想救出武藤兰,但守护精灵的构成原理复杂,
就算把法米特找回来,都未必分解得开,加藤鹰自然更束手无策,这一下借力打
力,把问题扔给白拉登,只要白拉登能帮着解放武藤兰,哪怕别的条件都不做,
加藤鹰他们也还是赚到。
「嘿,大当家的,你算盘打得不错,交易对象也挑得很好,白拉登只是会把
石头榨出油来,却并不是疯子。」
如果是找黑龙王交易,后果很可能是被他一击干掉武藤兰,一劳永逸地把人
给「解脱」,然后再负责地宰掉加藤鹰,送有情人相聚九泉,最后还会把海神宫
殿给毁掉……找精神病患交易,就是这样。
不过,武藤兰被困在水晶里出不来,加藤鹰再有本事也干不到她,在海里修
练的这段时间,大概只能和黄金女卫搞群交,望着自己所爱的女人兴叹了……这
么一想,我反倒不特别羡慕加藤鹰了。
「我与白老板谈好生意后,他派遣人手,由我指挥,入阿里布达找人,本来
是想把你们一起带回来的,不过碰到你的时候,你伤得太重,只有先把你放下,
白老板保证过,只要你落在黑龙王的手里,肯定不会死的。」
加藤鹰哂道:「至于其他的伤害,不管是被弄成脑残还是被阉,通通都不用
怕,反正有个叫鬼婆的女人欠你人情,所以我们就把女人带回来,开始布局等你
。」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完全不想说谢谢?」
「哈哈哈,事急从权,难免有些不尽如人意之处,只要好处你有拿到,旁枝
末节也就不用在意了。」
加藤鹰开怀大笑,笑得很是开心,我也微笑起来,只是这一下微笑,很快被
一声震耳欲聋的如雷惨叫声打断,发声之人武功好高,叫得也好惨。
「……我……我不敢了!以后我只选妃选秀,再也不偷吃了……原谅我这一
次吧……」
又是那似曾相识的惨烈叫声,我与加藤鹰相顾愕然。
「大当家的,你……你知道那是谁吗?」
「不清楚,只知道是海外来的,不过……这次拍片行动的所有开销,从派小
队进入萨拉,到你们刚才干翻天的那座监牢,都是他出钱的……」
「哦,好一个冤大头……」



         第八章 天河飘香.氤氲雪泉
白拉登与加藤鹰的交易,还有颇多出我意料之处,加藤鹰开条件开得很贼,
除了要求解决能量冲突问题,还希望能让我与天河雪琼尽释前嫌,这种逆天的要
求,哪怕是让心禅大师、心剑神尼来做,都未必有把握,完全是把白拉登当神处
理。
不过,白拉登也确实有作买卖的本事,据说他听了这要求后,脸上的奸笑,
奸到可以出汁,重重拍了加藤鹰的肩膀,「没问题,总之就是挖坑给他们跳吧?
这个我们很拿手,但我也有个要求,久闻加藤老弟绝技独步天下,神之手的威名
,各方强者都要敬佩三分,能否在我这边任职个三年五载,把你的指上神技传授
给我白家人?白某另有重酬。」
于情于理,加藤鹰没有拒绝的理由,而我听说他答应当白拉登的手下,也吃
了一惊,「大当家的,你替姓白的做事,那怎么再帮我对付黑龙王?」
「我想你误会了,我这次出山固然是为了助你一臂,但我并不打算要与黑龙
王敌对啊。」
「唔,我能理解……」
我不是没想过有这种可能,毕竟加藤鹰的立场不同于东海其他人,他本来就
厌战,对反抗军与李华梅说不上忠心耿耿,甚至连同仇敌忾都说不上,他出来帮
我做这些事,那是和我讲义气,但若说要他帮着直接对付黑龙会……好吧,他压
根没这打算。
「人各有志,不能勉强,你也该追求你自己的幸福生活,说到底,你也已经
帮我帮够多了。」
我自问还算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加藤鹰并不欠我什么,能够为我做到这里
,已经非常可贵,不能期望更多了。
「对了,他们说的那个鬼婆,原来是你朋友吗?我之前听说,那个女人除了
设计治疗方案,还特别送来一颗丹药,确保治疗成功。」
「哼!我知道,就是那颗超级春药,果然厉害!」
「不是春药,我听说是一种来自炎之大陆的疗伤圣品,起死人,肉白骨,不
管是多厉害的肉体伤害,只要吃下一颗,立刻伤痛全消,愈合如初,是最高等级
的治疗圣药。」
加藤鹰说得如此神奇,我听了也心动,过去是听说遥远的异大陆上,有一种
超级疗伤药「七情龙丹」,不能治病,但能愈百伤,别名仙豆,华更纱送来的多
半就是此物,而白家人逼我吃下,用来刺激情欲的春药,摆明不是这东西,那这
东西到哪里去了?
「好你个白拉登!居然黑吃黑……不,是侵占我的东西!」
想到鬼婆送我的重礼,居然被中间人给吞了,我就心痛兼恼火,怎样都要找
白拉登讨回来,恰好此时白拉登再次现身,笑容可掬地朝我们走来。
「哈啰,两位谈完了吗?我略备薄酒,大家一起喝几杯,如何?」
「白拉登!」
我迈步向前,一手扯住眼前的衣领,向白拉登怒道:「姓白的,你占我们便
宜,两头赚,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但你居然吞掉别人送我的礼物,这实在太过
分了!」
怒问的声势十足,气氛一时紧绷,直到片刻后加藤鹰伸手打破沉默,「抱歉
,两位,我有一个疑问。」
我眼睛瞪着白拉登,看也不看加藤鹰一下,道:「什么问题?问。」
「你要质问白侯爷,为什么要扯着我的衣领?」
「这还用得着说吗?我打不过他,扯他的衣领,万一被报复怎么办?」
「呃……」
加藤鹰说不出话,白拉登从旁插嘴道:「我很好奇,你怕揪我衣领会招来报
复,那难道你认为这样对我说话,就不会惹来报复?」
「说得对!」我弯腰鞠躬,「那现在我以礼相待,能否请白老板把我那颗药
丹给吐出来……呃,我是说,归还给我。」
白拉登笑道:「何必这么小心眼?我做生意,从没有吞没过旁人的东西。七
情龙丹是鬼婆特别求来,当治疗失败的时候,可以拿来急救用的,但你们整个过
程都很顺利,这颗灵丹就没用啦。」
「就算没用,那也是我……」
「对,是你的嘛,所以就拿去救你的人啦。」
白拉登拍了拍手,那栋破烂监狱的大门登时打开,一个娇小的身影从里头跑
出来,让我瞬间瞪大眼睛。
「鬼、鬼妹!」
这段时间以来,我最担心的就是鬼魅夕。萨拉城中的一场大混战,鬼魅夕在
黑龙王手上伤得极重,换作普通人,就算不死,这辈子也是重度残疾,鬼魅夕的
体质特殊,但终究没有特殊成她爷爷那样的气态生命体,被黑龙王如此重创,如
果没有得到好的治疗,后果难料……
娇小玲珑的躯体,一下子扑贴进我怀里,送来一个紧紧的拥抱,我嗅着鬼魅
夕的发香,感受她的体温,当然更还有她圆滚滚的两团巨乳,我清楚地感觉到,
怀中这个可爱的小女人,身体状况相当不错,什么伤害都已经痊愈。
白拉登笑道:「我们这里没有神医,照传统疗法,她大概要养上三五年,当
然如果你肯杀掉一万个处女来血祭,那就能好得快很多,本来我们有打算要做的
,不过怕最后没人付帐单,就稍稍延迟了一下……刚刚给了她七情龙丹,现在的
效果你看见了……你运气不错,不然杀一万名处女,杀手还有取血费,帐单很惊
人的。」
我紧紧搂着鬼魅夕,看着她纯洁的笑容如花绽放,说不出的高兴,这个美丽
的小女人,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心情,不但把整个身体往我身上靠,像只可爱的
小无尾熊,紧紧攀附在我身上不下来,还用她浑圆的双乳紧贴着我,上下摩擦,
几乎让我下体当场出丑,加藤鹰尴尬地笑了两声,白拉登则是兴致高昂地看着我
们,一点也不避讳。
「白老板,七情龙丹我不向你要了,但戏演完,人是不是也该放了?」我指
的,是被关起来,状似遭到拷打的羽霓,尽管她不见得想要看到我替她出头,但
白拉登很会装糊涂,若我不闻不问,白拉登也装聋作哑,把人废去武功,卖到偏
远海岛当性奴隶,那就不好了。
「没有问题!立刻放人,如果你不介意,我们想和羽霓小姐谈笔生意,问她
愿不愿意卖身给我们,聘请我们帮她干掉几个仇人……」
「………我觉得我非常介意。」
「那就先不做这笔生意,我们也是重视朋友感受的。」白拉登笑道:「你与
我们家交易多次,算得上是老主顾了,看在老主顾的份上,我们有优惠赠送。天
河雪琼的身体大致搞定,就是要做点小调整,现在要问问饲主的意见了。」
「什么意见?」我有不妙的感觉。
「如你所知,我们除了医疗,也擅长整形手术,这年头当医生,整形外科超
好赚啊,南蛮蛇族那点小技俩,在我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就连以前黑龙会也常
常找我们技术合作……扯多了,总之是问你,对你性奴隶的身材长相满不满意,
需不需要我们在现有基础上,让她腰再细一点,胸部再大几个罩杯,这些完全都
是作得到的。」
「不要!那还不成妖怪了!」我的脸色不好看,冷冷道:「她不是我性奴隶
,我也不是她的饲主,她身体更不是我可以随便说了算的玩具,这类的话,以后
提也不用提。」
「哇!好伟大啊。」白拉登英俊的面孔,笑得有若地狱恶魔,「我们也考虑
到你会有这想法,所以,反过来说,我们也可以替她把身材变回原样,据我所知
,她对自己的大胸部很不满意啊,我们可以整回原样的,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个……」如果真是为了天河雪琼着想,我应该要点头同意的,天河雪琼
对于自己这双时时会泌乳的大奶,感到非常羞耻,总是绑着不敢见人,若能把身
材还原,她一定很高兴。
问题是……这么一来,那完美的细腰、圆硕的巨乳,就从此离我远去了,我
真能舍得吗?
犹豫间,鬼魅夕紧紧抱着我,充满弹力的乳球,压着我的手臂,她眼神中满
是鼓励与期待,尽管没出声,我也知道她是在说,就算没有了天河雪琼,我身边
还是有她。
(也对,虽然没有阿雪的大,但童颜巨乳也是一个超萌点……)
其实,真正重要的不是胸部大小,而是一颗总是在为我着想的心,我在鬼魅
夕额头上亲了一下,正要对白拉登开口,他却忽然又取出了那个巴掌大的通讯机
械,接通联络,面色大变。
「什么?已经做完了?还是不能再改的那种?这下完了!你们怎么不先问我
一声?谁让你们自把自为的?」
白拉登的话听得我头皮发麻,虽然这应该又是拿我开玩笑,但这票家伙没人
性可言,就算真的对天河雪琼怎么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刹那间,我又有了揪人
衣领的冲动,这次是揪白拉登的,不是替死鬼的。
「轰隆!」
巨响声中,那栋长得很像监狱的「摄影棚」,颓然瘫倒,从中间裂开,分朝
两边垮下,崩垮的过程中,无分石材或木头,都迅速化为尘沙,到了掉落地面时
,已经成了一滩散沙。
很强的破坏力,不知道是什么猛招或魔法所造成,我一时看不出来,但在满
空沙尘中,我看到有人正从里头走过来,步子走得不快,可是沙尘中的朦胧身影
,却让我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是天河雪琼?
这点应该是可以肯定的,从那身形轮廓,可以很清楚认出来,就是天河雪琼
无疑,而且胸部、腰部的完美曲线,也没有变化,白家人并没有对她身体动手术
,可喜可贺。
可是……好像仍有什么地方不对,虽然天河雪琼仍穿着祭司长袍,衣着未改
,但我怎么看都觉得,天河雪琼与刚刚不一样了,至于是哪里不同,一时说不上
来,就只有那份异样的熟悉感,让我心里越来越紧张,偏偏又完全不知道自己在
紧张什么。
突然,我一下子瞪大眼睛,嘴唇微微颤动,不敢确认眼前所看到的是真实,
还是一个活生生的美梦。
狐耳、狐狸尾巴,手腕与小腿上覆盖着细致的狐毛,一模一样的面孔……本
来我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的人,居然就这么重新出现,缓缓来到我面前,一
时间我怎么都没法相信这是真的。
「阿……阿雪……」
「嗯,很久不见,我回来了,你……一切都好吗?为什么一副看到幽灵的表
情?」
听得出来,这是一种刻意放温柔的语调,并不像以前的阿雪那样娇憨可爱,
我为之一怔,定睛凝视,发现她的眼神不对,和以前的阿雪比起来,这双眼睛虽
然温柔,却显得……成熟,不是那种纯洁女孩的眼神,我刹那间明白过来,也完
全清醒了,当心情安定下来,我报以一笑。
「才分开多久,我就洗了个澡而已,妳的样子怎么变那么多?」
「你……你不喜欢吗?」天河雪琼眼中闪过忧色,摸摸自己的发梢,不敢正
眼看我,「我……以为你会喜欢这样……」
让一个那么美的女孩,用这种表情说话,天底下哪个男的能够忍得下去?我
只是一时间还没想清楚,不知道自己该温柔地握住她的手,当她是天河雪琼?还
是像以前对阿雪那样,上去直接搓奶?
还好,这时有人在旁边,多少起了一些缓冲效果,白拉登收起了通讯机械,
微笑道:「不用谢我们啦,这不算整形,只能算是复原,手续非常简单,就不另
外向你请款了。」
「复原?」当年心剑神尼抱着女婴杀出伊斯塔,那个流着至秽之血的女婴,
就是半人半狐的模样,心剑神尼、心禅大师也向我确认过,天河雪琼的外表是术
法伪装定型,并非真面目,后来阿雪落入马德列手里,被弄成天河雪琼的人类外
形,我一直不知那是怎么做到,看来……白拉登是晓得的。
白拉登道:「那并不是什么很难的技术,你知道的,为了要承载过于强大的
力量或能量,半兽人的身体比普通人类身体适合得多。施法变为人类外形,要耗
费施术者很多能量,更会压缩她本身的力量……嗯,反之亦然。」
语带保留,没有把话说得很清楚,但我这样听下来,已经是心里有数。要施
术将天河雪琼变成人类外形,需要消耗很大的力量,施术者吃力不讨好,但却能
够藉此压制天河雪琼的力量,所以心剑神尼、马德列为了避免天河雪琼不受控制
,力量过强,藉由变化外表,封印住她体内继承自冥府的至秽之血,省得冥界力
量被接引而来,理想性奴隶变成要命道具。
反过来说,当天河雪琼体内吸收过强力量,或是本身魔力发生大变动,冲破
封印,她的人形外表也随之不保,变化成狐女的模样,一切都是与体内的能量变
化有关。这些道理,现在我明白了,就是不晓得她自己了解多少,毕竟事关她身
世问题,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对她明说……总不能都是由我来当坏人吧。
「你们两个想必有很多话要说,我们就不在这里煞风景了。」加藤鹰非常懂
得体贴我们,看看现场情况,笑着离开,还连带把白拉登也一起带走。
「等等!」我看着白拉登的背影,想起一件事,「你们就这么走了?刚刚我
和她在牢里……你们……该不会真的拍……」
「这当然是认真的,你连合约都签了,难道还可以反悔?」白拉登道:「片
子正在剪辑,加字幕,我这边有专业人才,技术一流,今天天黑之前就能搞定,
你自己也同意放弃海外版权了,到时候,这部片会在三块异大陆同步上市,你等
着收……哦,忘了,你是没有版权分红收的。」
「三块异大陆?怎么没有本地?」
「………你很急着在本地发行?」
「…………」
天河雪琼的脸色阵红阵白,看来应该是接受不了这种事,我倒是比较无所谓
,反正更丢脸的事情我也干过,当无码色情片男主角也没啥了不起,更何况我自
问在片中表现不错,传出去也不丢人……起码比那个万里迢迢被骗过来,以为有
男主角可当,结果只演小配角的乡下拳王要占便宜多了。
加藤鹰与白拉登一起离去,这边只留下我与天河雪琼……还有一个鬼魅夕,
以气氛来说,现在该是我与天河雪琼独处的时间,但鬼魅夕怎么都不能算是「闲
杂人等」,我也不能要她离场暂避,这种有了新人扔掉旧人的忌讳,我不想犯。
幸好,鬼魅夕在这方面,表现得相当聪明,她从我身旁走开,但却不是就此
离去,而是转过头,一下抱住了天河雪琼,虽然一句话也没有说,不过就像是妹
妹抱住姐姐般,非常亲热。
我吓了一跳,之前大家一路同行,鬼魅夕与天河雪琼仅是偶尔点点头,算不
上处得融洽,更说不上有什么交情,鬼魅夕一下子表现得那么亲热,这会不会过
头了?
只是,天河雪琼的反应也颇出我意料,她没有被鬼魅夕的亲密搂抱给吓到,
回以一个同样热情的拥抱,脸上也绽放笑靥,仿佛与久别的姊妹重逢,这反而把
我吓到一身冷汗。
(难道……她们两个是为了我,想要好好相处,才表现得那么亲热,刻意交
好?我都不晓得自己那么有魅力,这……这就是所谓的主角后宫威能?)
满脑子的疑惑,随着天河雪琼的一句话而消解。
「……我不太确定,不过……妳就是未来吧?」
一句话解了我的困惑,天河雪琼和鬼魅夕是没交情,但之前的阿雪与未来,
这两个可是亲如一家,在阿雪消失之前,她是整个小队中唯一能和未来沟通的人
,未来也只有对她会稍微打开心防。
看到天河雪琼与鬼魅夕这么亲昵,我忍不住问道:「妳……妳恢复记忆了吗
?」
「……并没有。」
天河雪琼摇摇头,望向我的目光中满是歉然,「但我梦到过很多以前的片段
,应该都是我们一起旅行的回忆。」
这个答案在我意料之中,虽然觉得失望,但仍要装作不受影响,一来这不是
天河雪琼的过错,事属无奈;二来,如果我让她觉得,我喜欢以前便宜又好干的
阿雪,不喜欢现在「有智能」的天河雪琼,那我后头的日子就很难过了……虽然
,只要是个男人,就会想要前者……
之前我与天河雪琼在一起,不是心里有话藏着,不好说出,就是情况紧急,
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像现在这样面对面,所有的谎言都已澄清,这反而是前所未
有的经验,当我看着天河雪琼的笑脸,一时无语,心情没由来地一阵紧张。
天河雪琼与我四目对看,初时似乎也很紧张,但看到我这副呼吸急促、说不
出话的窘样,她忽然笑了起来。
「怎么那么紧张?又不是第一次看我这样子,你以前不都看熟了吗?」
「……这个,其实也不是很熟,妳现在这样我还挺陌生的,以前妳还是阿雪
的时候,我们……没什么机会这样子说话……」
「那我们是怎么说话的?」
天河雪琼一句话问出口,愣了一下,马上耳根通红,我想多半是想起了残缺
的片段记忆,事实上,以前我总是受不住阿雪的诱惑,即使要讨论事情,也常常
是让她坐在我大腿上,一面把玩两团雪奶,一面讲话,天河雪琼想起了那些片段
,难怪她要脸红。
如果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完全有可能搞成文艺爱情片,两个笨拙而内心紧张
的男女,傻傻地站着扮石像,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幸亏在这里的还有一个
鬼魅夕,她看我们两个傻呼呼的样子,主动站出来打破沉默。
「你们两个经历了多少事才终于走到这里,好不容易能在一起了,别在这里
扮僵尸好不好?」
鬼魅夕动作如闪电,一把抓住我的手,不由分说,就往天河雪琼的领口插进
去,速度太快,我完全不及反应,回过神来的时候,掌心已感到一片柔嫩雪肤,
还有那沉甸甸的充实手感。
「啊!」
天河雪琼像是受惊的小鸟,惊叫声中本能地想后退,但这声才出口的惊叫,
未及放大就止住,因为鬼魅夕接着而来的动作,让本来被吓到的她,一下目瞪口
呆,连惊叫都忘记。
鬼魅夕抓着我空的一只手,非常自然地往她自己的领口送,这次的动作不快
,而我也完全没挣扎……不是故意,只是脑里有些转不过来,还有种好像在做春
梦的感觉,觉得这种事情太过YY,不太合乎现实,但很快我就明白,这一切都
是现实,尤其我双手分别掌握的两团乳球,都是再真实也不过的存在。
以份量来说,肯定是天河雪琼乐胜,H罩杯的美乳,浑圆巨硕,像颗小西瓜
似的,绝对胜过鬼魅夕的哈密瓜;在触感上,两边好像差不多,不过因为看不见
衣服之内的情形,全凭触觉感知,反而能够察觉细微差别,比较之下,鬼魅夕胜
在青春,乳肉坚实,犹如果冻,肌肤充满弹性,摸上去都能感到青春少女独有的
生机,至于天河雪琼……圆硕的乳肉,近似云朵般的绵软触感,肌肤雪腻柔滑,
吹弹可破,又是一种不同的美感。
双掌掌心分别享受这股动人滋味,我本能的欲望,就是想好好看看这两双美
乳,除了用触觉体验,更用眼睛来确认,这样才是最完美的享受,不过,当我抬
起头,却接触到两双不一样的眼神。
鬼魅夕笑吟吟的,眼中又是喜悦,又是骄傲,她完全是奉献型的女孩,而且
以她的条件,完全有傲人的资格,天底下会不喜欢她这具青春胴体的男人,肯定
少之又少;天河雪琼这边,羞赧之中带着少许责怪,却不见怒意,更重要的……
她并没有把我的手抽出来。
「唔。」
才刚刚这么想,天河雪琼就有动作,急急地往后退,我的手自然也从她领口
抽了出来。
「呃,对不起,真是很抱歉,其实我……」生怕弄巧成拙,我连忙出声道歉
,但天河雪琼却通红着脸,抢着道:「不!不是那样,我怕弄脏你的手……这几
天身体……嗯……已经流出来了……」
我对天河雪琼的肉体太过了解,光听这一句,就完全明白过来,她的肉体对
魔力高度敏感,现在又开始泌乳,她是感觉到奶水肿胀,再给我挤捏下去,便要
流出,所以才后退让我抽手的。
对我来说,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了,但天河雪琼……一个还没出嫁,甚至
不应该破身的慈航圣女,肉体被开发得熟透,还像生育过的妇女一样泌乳,这是
非常羞耻的事,会有那样的反应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鬼魅夕对天河雪琼竖起了大拇指,道:「太赞了,妳有额外属性,是妳赢了
,我输得心服口服。」
这句话用孩童似的天真口吻说出,听得我暗暗好笑,暗忖这丫头重伤痊愈后
,怎么有点心智稚龄化的现象,不过,我倒是挺中意这种变化就是了,而且,这
也有显著的效果,天河雪琼一下子笑了出来,没有之前那种紧绷的感觉,看着鬼
魅夕的眼神……居然还流露几分……母性的光辉,这两个女人以后的关系,实在
让人很期待。
「我……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也不能说全部忘光,断断续续还梦见过一些
,拼凑得出来大概轮廓……」天河雪琼说到这里,停了一停,深深吸一口气,道
:「但以后我会努力,做得像以前一样好,可以吗?」
照道理我该狂喜,但天河雪琼这么说,反而让我觉得有一丝不妥,如此近乎
委曲求全的讨好态度,与她的个性不合,更不能简单用爱情来做解释,恐怕是有
甚么事吧?
我心念急转,天河雪琼则是走向附近最大的一个温泉浴池,缓步来到池边,
巧手迅速解开了衣扣,身上的祭司长袍迅速滑落,一具雪腻白皙,丰腴动人的至
美胴体,瞬间裸裎在我眼前,温泉热气氤氲,赤裸女体俏立其间,既圣洁又美丽
,几乎可以用冲击性来形容的画面,一下让人忘了自我。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
「………什么事?」
天河雪琼似乎不敢看自己羞耻的裸体,闭着眼睛,一字一字,立誓般紧张说
话。
「只要你尽力打倒黑龙王,还大地和平,我就嫁给你,做你的小妻子……或
是当你的性奴隶都可以,从此一生一世,都是你的人。」
熟悉的报酬,恍惚中我想起了当初对菲妮克丝许的第一个愿望,就是让阿雪
永远变成我的人,永离不开。
………天下还真是没有白吃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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